虞世南道:“那么,太子良媛冯氏,该如何处置?”
“贬为奴婢,驱逐出宫,”杨广想了想道。
于仲文顿时皱眉道:“这怕是不妥吧?总是要照顾太子面子的。”
“朕需要照顾他的面子?”杨广挑眉道。
于仲文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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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致吃亏就吃亏在没给杨铭生个孩子,母凭子贵,要是有孩子,杨广最多是贬为庶人,而不是奴婢。
东宫,冯玉致被两名宦官给拽了出来,脱掉她贵重的外衣,给她裹了一件麻衣,打散发髻,就这么拖着往宫外走。
杨茵绛不敢拦,因为独孤凤儿拦了一下,被治罪了。
被罚禁足一月。
杨茵绛一方面唆使儿子杨瑞去求情,另一方面赶忙安排宫外的族人,设法收留。
圣旨贬为奴婢,会怎么干呢?一般情况下是进了掖庭宫干苦力,但是这次不是,而是扔进城内市场,当成货物售卖。
奴婢是可以买卖的,价高者得嘛,像冯玉致这类身份,也没人敢买,你咋买啊,太子睡过的女人,你敢用?
卖不出怎么办呢?会留在官办的负责出售奴婢的衙门,继续做苦力。
冯玉致眼下已经是生无可恋了,兄弟大多都被抓进了洛阳,就等着被处死了,她这种死不了的,才是最苦的。
精神已经崩溃了,蓬头垢面跟个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了。
这样的惨事年年都有发生,华夏古代一直都是连坐。
过了洛水,冯玉致被带进了洛阳最大的南市,至于什么时候出售,还不知道。
不过已经得知消息的杨铭,派裴忠去要人了。
大隋官方负责出售奴婢的,是内侍省,因为宫内上了年纪的宦官侍女离宫后,是这个部门负责安排,渐渐的就发展成为国家级奴婢售卖机构。
归内侍省下设的外府署管理,主官可是不是宦官,在内侍省最高级别的那一帮官员,是负责伺候皇帝的宦官,中间的官员皆用士人,低级役使人员才又换成了宦官。
之所以让裴忠过去要人,就是因为外府署主官姓裴。
裴荏不敢担这个罪名,一开始不放人,挨了两个大嘴巴子,装昏让裴忠将人给领走了。
像这种事情,杨广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难道因为这么大点事,跟儿子较劲?
杨铭现在是不会见冯玉致的,对方的精神都垮了,需要一段时间的引导和安抚,甚至永远都变不回从前的样子。
杨广就算不处置冯玉致,冯玉致的心里也会出问题。
全家都死了,就她一个活着,搁谁,谁都顶不住。
“宁洄藻是怎么判的?”杨铭叹息问道。
千牛备身来宇答道:“烹杀,就在下个月十五,江都见到父亲(来楷)的时候,他曾说过,岭南本不该这样的,说到底,如果是殿下去江都,岭南就不会反,齐王这么一闹,岭南死了十多万人,唉。。。。。。那地方本来就没多少人。”
来护儿对杨暕的意见是非常大的,本来大好的局势,硬是给了冯盎一个出兵的借口,冯盎是岭南少数不愿意跟朝廷做对的,你让他出兵,他来不来?
不来吧,是抗命,来吧,底下人彻底控制不住了,冯盎只能是服从多数意见,跟朝廷死磕了。
已经能下床的薛收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要这么论的话,河北山东,也本不该是这样的,战事结束之后,麻烦会更多,河北死人太多,有些地方闹了瘟疫,山东赋税重地,未来五年都指望不上了,接下来头疼的事情会一桩接一桩,对了,这次犒赏三军的钱,发下来没有?”
来宇摇了摇头:“都进了国库,六部正在商议怎么分配。”
薛收冷笑道:“这有什么好商议的?谁出力多,谁分的多,东宫左右卫率都是打的硬仗,襄阳水军出力最大,若是被于仲文薛世雄他们拿了大头,那可真是可笑。”
“有什么可笑的?”杨铭笑道:“左右翊卫向来都是拿大头,别看人家出力不多,但作用却非常巨大,不必发这种牢骚,给多少算多少,儿郎们不满意,从我内府调拨。”
“不能每次都是殿下吃亏吧?”房玄龄道。
杨铭笑了笑:“我以前觉得,吃亏是福,是一句糊弄人的话,但现在想想,这句话实乃智慧之言,当我们在蝇头小利中斤斤计较时,反而会舍本逐末,导致我们失去更多,吃亏是豁达、是睿智、是坦然,自然也是一种福气了。”
“太子英明,”众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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