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你带人来总要有个由头,我们坝头村虽然穷,可人也是野的,由不得你胡闹!”李德成说。
陈六呸了一声:
“德叔,我问你,宋小红是不是我老婆?”
“没离婚,自然是你老婆。”
“那我老婆在外跟别的男人搞破鞋,你管不管?”
这话忒难听,李德成皱眉说:
“什么搞破鞋?小红是我看着长大的,咱们村的女人就属她最老实,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你哪只眼看见她搞破鞋了?”
“这还用看?以往我打她她生几天气就好了,怎么这次左请右请都不回去,过年都不回家看孩子?今天我带孩子过来才知道原因,原来她宋小红在家里藏了个相好的,这不是给我戴绿帽子是什么?”
陈六愤愤不平,红着眼像是要吃了宋小红似的。
李德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相好的?谁啊?钱子义啊?”
“除了这野男人还有谁!一个生了孩子的女人还跑出去勾搭男人,这种人就该游街!”
陈六决定要送宋小红出去游街,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女人嘛,治一治就老实了。
李德成从心底瞧不上这个陈六,语气也很不客气:
“什么游街!这钱子义是咱们村的知青,年前知青宿舍房子倒了,咱们村每家都领了个知青回去借住,我家到现在还住着两个女知青。照你这么说,我有三儿子,我儿子就跟两个女知青有什么了?你也真敢说!”
陈六叫他说的一愣,他脑袋一热就觉得宋小红不要他,肯定是外面有人了。
大过年的跑到女人家里来,这得是相当的关系。
谁曾想,这竟然是坝头村的知青?
来宋家借住的?
陈六牙被倒掉了一颗,脸也肿的厉害,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你敢保证他们一定没有不正当关系?”
这话说的其他村民就不乐意了。
“借住就是不正当关系?好你个陈六,这是在给咱坝头村泼脏水呢!”
“你们村要是想打架就直说,我们也不带怕的!”
“这几天钱子义都跟我们一起修牛棚,他才到家没多久,怎么就搞破鞋了?”
“陈六,你有没有看到他们发生不正当关系?”
陈六被骂急了,忙说:“没看见不代表没有!她宋小红心里有鬼!”
甄臻站出来,沉声道:“陈六,别以为宋小红是你老婆,就是你陈家的一件物品,你想打就打,想泼脏水就泼脏水!如果宋小红真的乱搞男女关系,你可以出去告她,可她要是没乱搞,你就是在污蔑,按道理也是可以拉你去游街的!”
“就是!不行就见官。”
陈六这会子也怂了,跟他一起来的村民见他这怂样,知道陈六就是满嘴喷粪,都不满地回去了。
张翠花和男人听说家里出事了,急急赶了回来,一进门听说了事情经过,气得直咧咧:
“好你个陈六,打我女儿就算了,还跑到我们家来撒泼!我家小红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你今天就写个离婚书,从此别再来我宋家半步!”
陈六和宋小红是事实婚姻,俩人都没领结婚证,不过这年头农村普遍不领证,也不算什么。
想离婚写个离婚同意书就行了,离婚证书都不需要领。
这么多人看着,丈母娘又不给他面子,陈六下不了台,脑袋一热就把离婚同意书给写了。
“离就离!你宋小红以后要是后悔了,跪着求我,我都不让你回去!”
陈六扔了离婚同意书,拉着孩子就要走。
孩子见他爹被打成这样,心疼地直哭,见他娘跟那个知青站在一起,仇视地看向他娘。
“娘,你真狠心不要我和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