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神一尝,果然又是奶味的糕点,侧首一看,桌上的两碟糕点果然都被吃得差不多了。
“不齁吗?”他费解地看着她,她茫然摇头:“不太甜呀。”
明明很甜。
苏曜撇撇嘴,饮茶冲了一冲,小声揶揄:“孩子都没你爱吃奶。”
“……”顾燕时斜眼睇他,“我好心分你一块,你还说我!”
他挑挑眉,没再说话,有几分敢怒不敢言的味道。
她冷哼一声,又吃掉一块就不再吃了,跑去洗了手,回来挤到他身边坐:“已住了七八日了,你真的不急着回宫吗?”
“不急。”他读着书的眼睛抬都没抬一下,手却揽住她,不老实地在她腰间揉来揉去,“明天我画个风筝给你,我们找个空旷的地方放风筝。”
“好。”她点点头,窗外忽地人影一晃,她提醒他,“林城来了。”
苏曜皱眉:“烦人。”说着叹了声,起身向外走去。
林城来了,就说明有必须有他过目的奏折送来。并不太多,可隔三差五总是会有。
顾燕时看看他的背影,不大懂他为何突然这样有闲心赖在这里,宁可让林城这样跑腿都不想回去。
过不多时,兰月进了屋,四下看看:“陛下呢?”
“见林城去了。”顾燕时道。
兰月点点头:“水备好了,奴婢服侍姑娘沐浴去?”
“好。”她颔首,就与兰月一同往外走。
她素日沐浴并不爱在屋里留人,只是现下在荒山野岭里,汤室那边又挨着山崖,山风一过好似鬼哭,自己待着多少有点怕,这些日子就都由兰月陪着。
她走进汤室,兰月帮她退了衣衫,扶她步入浴桶,自若地笑笑:“无踪卫可真是人如其名,来无影去无踪的,神出鬼没。”
“是啊。”顾燕时一哂,“林城轻功好,天天飞檐走壁,跟书里写的大侠一样。”
“奴婢也见过林大人几回。”兰月说着皱了皱眉,偏着头想,“可他们飞檐走壁的,随时面圣倒方便,却不知陛下平日如何传召他们?”说着笑了声,“不知会不会传的时候找不着人。”
“不会。”顾燕时想到那日所见,笑了一声。
兰月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姑娘怎么知道?奴婢看这些人最不好找了。”
顾燕时神思忽而一紧,想起了苏曜那日叮嘱的话。
她无声地吸了口气:“……应该不会吧,听命于陛下的人,陛下还能找不见?那多误事呀。”
兰月见她并不能拿得准,面露失望。
想了想,她又道:“这回到这荒山野岭里,也不知陛下有没有安排无踪卫跟着,这么多天了,除了林大人时常往来,也见不着周围有人守着,奴婢心里总不大安生。”
“没事的。”顾燕时摇摇头,兰月眸光微微一凛,又听她道,“虽然没有无踪卫,但圣驾亲临,周围肯定都严防死守着呢。搞不好你往外走几里路就能看见重兵把守,必定不会出事。”
“这倒也是……”兰月轻声。
她口吻恹恹,顾燕时听得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兰月旋即有了笑容,“奴婢就是对无踪卫挺好奇的。从前总觉得朝廷和江湖不相干,哪知陛下手下也有人手能这样飞檐走壁?”
顾燕时不禁看了她一眼:“这还是少好奇的好。无踪卫只听命于陛下,经手的一应事务俱是机密,咱们打听多了没好处。这种话以后别说了,免得让人听去徒惹嫌隙。”
“……诺。”兰月闷闷一应,见她是这样的态度,心里多少有些着急。
几十年以来,朝廷与他们“礼尚往来”。如今陛下摸清了教中情形,他们也将陛下身边的一应事务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唯独这无踪卫,在先帝时明明几近荒废,落到陛下手里却一夜之间重振旗鼓,上上下下严密得像个铁桶,他们费了许多力气竟还是半分也渗不进去。
上一次行刺,就是这个无踪卫让他们元气大伤,如今还摸不清,兰月担心日后还要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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