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菲摇了下头,“不用了,不方便。刚才接电话的人是周明沣的太太。”
方霍一怔,脸上带了些笑意,“你吃醋?”
“少来。”钟菲推了他一把,“就是感慨吧。毕竟你们这种人私人手机都很重要。”
方霍将手机递给她,“我的手机随你处置,不管公私,所以方太太就不要羡慕别人了,可以吗?”
……
另外一边,姜津津还握着周明沣的手机发呆,周明沣已经从浴室出来,他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电话说了什么?”
姜津津回过神来,抬眸看他,“我录了音,你是自己听还是听我讲?”
“你讲。”周明沣拿着毛巾慢条斯理的擦着头发,偶尔瞥她。
“钟菲知道了舅舅去世的事,她说不方便过来,就托人送花圈还有帛金,请舅妈节哀。”
周明沣早就猜到了钟菲打电话来的原因,此时面上表情不变,“嗯,知道了。”
周明沣冲完凉后,人也清爽了许多。他一边垂眸扣上表带一边说道:“我们下去吧。你休息好了?”
“休息好了。”
姜津津也起身,本来都快走到门口了,突然回头扫了一眼那张小床。
他们两个人睡了一觉,这会儿床单都有些凌乱。
她心里上过不去,便快步来到床前,这是她穿书以来,第一次整理床铺,将床铺得平平整整这才满意。
抬起头来,周明沣正靠着墙,目光含笑的看她。
姜津津轻咳了一声,“我见不得床上太乱。”
这话没有半点可信度。
周明沣也懒得拆穿她,两人离开了休息室,钟菲的效率很高,他们一下去,那边就送来了几个大花圈,姜津津定睛一瞧,花圈上白联上的落款是——方霍、钟菲夫妇。
妥帖人做事,真是处处都细致,让人舒坦。
丧事也是有酒席的,亲朋好友们送来帛金还会登记在随礼册,主人家也会摆上酒席招待吊唁者。
姜津津以前也吃过很多酒席。
真的到了这种时候,气氛并不是那样的沉痛,大家也会在酒席上闲聊,这种热闹也是一种隆重。姜津津太了解了,昨天她还听到周明沣这边的几个亲戚在聊房价、甚至是断奶的事情,总之,亲戚们聚在一块儿什么都聊,没结婚的会被催婚,结婚了的会被催生,那么,还在读书的自然也会被问成绩,尤其周衍马上就要升高三了,亲戚们肯定会将话题扯到他身上来。
姜津津觉得,还是很有必要防范于未然的。
在酒席之前,姜津津拉着周明沣到了一边,压低声音道:“等下要是有亲戚问周衍成绩什么的,我们可不能跟那些家长似的当着小孩面贬低他,我最讨厌这种了,会让人很没面子的。夸几句不会骄傲的。”
以前她父母还没离婚时,每次她跟着父母去亲戚家吃饭。
亲戚夸她长得好,父母就说她胖乎乎的,以后肯定瘦不下来。
亲戚问她成绩怎么样,她明明成绩还算可以,在班里排个中上游完全不成问题,结果她父母非说她成绩烂、又马虎。
虽然说大人们都会谦虚,可是以贬低孩子的谦虚算怎么回事儿啊。
明明他们心里也觉得她还不错,但就是不说,非要憋着,非要损她。
最后还美其名曰是不想让她骄傲。
真是什么话都让家长说了啊!
既然现在已经预见了周衍可能会面临的窘境,那她也不能坐视不理,毕竟她现在跟周衍的关系的确不错了,路见不平总是要拔刀相助的。
周明沣:“我从来没有贬低过他。”
还没等姜津津放松,他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我说的,也都是实话。”
瞧瞧这话多损,不是贬低,而是实话,这比刻意的贬低更诛心。
姜津津:“?以后他真的要拔你氧气管。”
周明沣难得地跟她开了玩笑,“你会阻止他拔的,不是吗?我从不指望他养老。”
姜津津:“那你指望谁?”
周明沣笑意渐深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