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我也马上喝完,您稍等。
奶奶,您这是一直在这里……没事的时候转转呀?”
“老咧么,也没有啥事情。”
鹿凡极具艺术的问,老人同样不伤面子的回答。
“那您家里……?”
“就剩我一个咧,其他的都死咧!再过一两年,我也就能去享福咧。”
鹿凡话只问到一半,老人就抢着做了回答,那么淡然,那么决绝,甚至还那么一点期盼……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抱歉了呀,奶奶。
我是想问,像您这种情况政府该有救济金的吧?怎么这么大岁数了还自己出来?
你就住在纺织城吧?那个街坊呀?”
老人却突然警惕的看向了鹿凡,随后慌忙的开始解释。
“政府有救急金的,逢年过节的还给送东西呢,吃的住的啥都有,啥都好。
您可千万别误会呀,是我自己闲不下来,自己要求出来劳动的。
拾个瓶子不但美化市容,一天下来自己还能挣上十几块钱呢,也能给政府少添点麻烦。
领导!是不是今天又有检查?么见有人通知么!我都懂,现在就回……”
老人,把鹿凡当成了过来暗访的领导了。
“您可千万别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领导。在西郊上班呢,今儿个上塬回趟老家。”
鹿凡急忙的向老人解释。
老人警惕的继续求证着。
“老家是咱东边塬上迷鹿村滴。我是医生,这车上有牌牌,不信您看。”
鹿凡继续力证,指引着去看车窗里的医院通行证。
“我不认识字。迷鹿村我知道,以前还上去看过病呢。”
老人终于的渐渐又放松了警惕。
“您还有胃病?”
“不是我!肺癌,人都死三十多年咧!”
鹿凡惊讶,或许儿时的某个清晨或者午后,自己还曾经和眼前的这位老人擦肩而过……
“节哀”到了嘴边,又被鹿凡忍了回去。
“奶奶,我记着纺正街上好像也有一位跟您一样的人。老童家泡馍馆,吃饭时好像也遇到过。”
“那肯定就是我,这么大年龄的,早就没有伴咧。”
鹿凡刚试探完,老人就肯定的回应道。
此刻!
此刻的鹿凡心中已经有了基本可以确定的判断,但他还是打算再更加谨慎的求证最后一次!
“奶奶……,那您家里,是不是有过姓陈的亲戚……”
眼神锁定,鹿凡热切的期盼着。
仿佛内心沉埋锁存多年的记忆突然的被唤醒,老人的目光第一次有勇气真正的看向了鹿凡的脸庞,越打量越仔细,越打量越朦胧。
“你……,你是不是爱东家的良良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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