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不气了。”明欣神色淡淡:
“自从离开了那个地方,我便再不想那些事情。过去种种,只当是做了场梦。”
江沅偎在她肩上,抱抱她,又点了点头。
明欣弯起唇角,用指尖把江沅的头发捋顺:“对了,还有件事。”
她起身到五斗柜前,拉开抽屉,取了张银票出来。
“我手上暂时只有这么多。”明欣把银票递到江沅手边:“你先拿去,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我不要。”江沅把明欣的手推得远远的:“那三千两,我自有办法。”
前半句斩钉截铁,后半句底气不足。
明欣有些无
奈。她还不了解这人么?但凡江沅说“自有办法”,那一定是没什么办法。
“拿着。”她坚持道:“阿沅与我还客气什么?”
“这些银子你留着。”江沅摸摸耳尖:“以后去了郢川,我就金盆洗手。”
她一脸认真,眼睛闪闪发亮:“到时候我不做贼了,就让明姑娘养着我。”
“好。”明欣忍不住弯起唇角:“一言为定。”
窗外,陆陆续续有人来医馆看病抓药。甘弈忙的不见人影。
两人聊着聊着,便说起来喜坊的事情。
春日正是放纸鸢的时候。上回去来喜坊,江沅脑子一热,答应孩子们要亲手做只纸鸢带去。
如今,她应承下的纸鸢还只是几根竹篾。
倒是明欣早早就把绵纸上的图样描好了。
想起这事,江沅只得又去屋外捡起那几根竹篾,坐在树下,皱着眉头摆弄起来。明欣搬了凳子坐到她身旁,帮她把支好的风筝骨架缠上麻线。
扎风筝说起来容易,实则是个考验耐心的活儿。
春风微暖。
江沅放下扎了一半的翅架,抬起头来看看天。
水蓝色的天空上,暖阳耀的人睁不开眼。
“这里可真不错。”她伸了个懒腰,冲明欣眨眨眼睛:“不然我搬来和你一起住吧。”
甘弈前脚把病人送走,转回身正把她的如意算盘听了个清清楚楚:
“少做梦。这里没你的地方。”
“小气。”江沅撇撇嘴。
“你住在沈府不是很好吗?”甘弈故意揶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