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与平陆驿馆那晚一模一样。
他走到霍桐身旁,俯身低声说了几句话。
霍桐面色愕然,不由自主地朝后窗看了一眼,旋即收回目光。
他是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但他相信海启升的判断。
“海侍卫。”霍桐站起身来,指向门外,低声交代几句。
海启升点点头,随即推门走了岀去。
杨采琛抄的专注,完全没有留意到两人的对话。
就在江沅等的快要不耐烦时,转机出现了。
屋外那些一圈圈转个不
停的侍卫,突然绕去别处,换了个地方拉磨。
江沅舔舔嘴唇,扒开树叶又往屋里瞅瞅。
霍桐翻看着典籍,有些心不在焉。
半晌,他站起身来,负手立在门旁往外看去。
夜色下,玉镜湖宛如一块墨玉,只见月影,不见水波。
那些大梁侍卫当是去了别处,门前静悄悄的,听不见半点脚步声。
“采琛。”
“侯爷。”杨采琛正抄的忘我,听见霍桐叫他,茫然抬起头来。
“先歇歇吧,不必急于一时。”
“无碍的。”杨采琛手里攥着紫毫笔:“我不累。抄个整晚也没有问题。”
说罢,低头伏案又要接着写。
霍桐:……
他知道杨采琛说的不是客套话。杨家从祖辈上就开始在朝中做史官,杨采琛从小耳濡目染,痴迷于史册典籍。
霍桐相信,若是没人拦着,杨采琛真能在这里写个通宵。
可是,若他在这里写个通宵,那外面树上的人,要如何进来呢?
“今夜月色不错,你陪我去玉镜湖边走走。”霍桐说道。
杨采琛原本想说,让海侍卫陪侯爷一道去。
可他抬头四顾,才发现屋里早已没有海启升的人影。
杨采琛只得恋恋不舍地放下笔。
今夜的月色真好。
江沅眼见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出退思居。
门都替她掩好了。
她把手里掐着的细枝一扔,翻身下树。
用玄铁挑开窗钩,江沅推窗进屋。
字画整整齐齐摆放在格架一角。
野猫野狗,衔字叼画。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