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回到衙署,一眼看见有人站在廊下等她。
“有什么话就直说。”江沅并不避闪。
虽然心中还是有气,但自那日从五龙山回来以后,她已经能心平气和与这人说话了。
“若这次我回不来,”甘弈深吸一口气,平静道:“你多替我去陪陪她。”
孤军深入郢川是险中求胜之举。沙场上的刀剑可不管对面的人是士兵还是大夫。
“想什么呢。”江沅不屑道:“我才没那么好心,替你站在明欣跟前挨骂。”
她把
双手枕在脑后:“你要是真想求她原谅,就好好地活着回来。”
话音落下,人已经走远了。
只余甘毅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扬长而去的背影发愣。
……
翌日,沈良玉率军进入郢川。
按照他的命令,军队一直沿着隗河朝南行进。靠近隗河,不仅安营扎寨时取水方便,也多了一条从水上运输粮草的通路。
远处,山峰高耸险峻,被薄雾环绕着,直直通向云霄。
牧凌关便在其间。此处峻狭非常,最窄的地方仅能容一车通过,素来有郢川“天险”之称。
沈良玉勒住马。
如今赤林军的主力在熙州,郢川不剩多少人马,想要御退玉麟军,最好的办法便是坚壁清野,控扼牧凌关。
但一切并不如他所预想的那样。
远处,马蹄裹挟着烟尘,席卷而来。
战马比人的感觉敏锐的多,早在震颤大地的轰响传来之前,帆影已然躁动不安。
“将军!”疾风纵马来至沈良玉身旁。显然也被骇住了。
对面来的全都是重骑。放眼望去,乌压压一片,足足有两三万之众。
“退到隗河岸边!”沈良玉从惊诧中回过神,朝身后的将士高声命令道。
郢川不该还有这么多赤林军。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但眼下再考虑这个问题已然晚了。
赤林军并不打算控扼牧凌关,逼退玉麟军。对方要的,是将玉麟军全部剿杀在郢川边界。
虽然还没开战,但似乎败局已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