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帆影一面嚼着青草,一面远远地朝屋里张望。
这回当真是危险,全靠它飞奔到城门前,救下自己“过命的朋友”。
只是它那朋友受了伤,只来得及感激地看了它一眼就昏过去了。
想到这儿,帆影不无担忧地啃了两大口青草。
它真的不是在惦记燕麦,它确确实实挂心自己“过命的朋友”。
“别看了。”疾风眼瞅着这马的一双眼睛都快钉在窗户上了。
“你又不是大夫,看也没用。”
帆影耸起耳朵,不服气地甩了甩尾巴。
主人也不是大夫,他不是进去看了嘛?
“那不一样。”疾风捋捋马鬃毛:“公子跟那姑娘……说了你也不懂。”
帆影伸长脖颈,喑呜两声,表示自己懂了。
疾风:……
该死。
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跟那姑娘一样,开始和马说话了?!
……
疾风记挂着毕儒年的伤势,喂过马后就匆匆赶去衙署。
逸城外这一场攻防战,是彻头彻尾的近身肉搏,大伙身上多多少都带了伤,不过是轻重不同罢了。
伤的重的,眼下都被安排在衙署里,由几个
随军大夫特别照护。
疾风推开门。
只见毕儒年紧闭双目躺在榻上,面色苍白,须髯乱蓬蓬的像是把杂草。扔在榻旁的一身衣裳被鲜血染的透透的。
“毕将军的伤势如何?”疾风轻轻带上门,走到榻旁。
“伤口都处理过了,暂时无须担心。”甘弈洗净手上的血迹,拿起巾帕擦干。
毕儒年刚抬回来时,俨然已经成了个血人。饶是甘弈这段时间在军营里见惯了刀剑伤,乍看之下亦是被那满身伤口吓了一跳。
最严重的一处,刀口齐崭崭几乎自肩下将整条右臂砍断。
“手臂是保住了。”甘弈对疾风道:“只是恢复需要时间。”
疾风点点头:“有劳甘大夫。”
旁边榻上,毕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