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鄢摸摸手里的黄玉禁步。
所谓的“冒认”,定然是有什么苦衷。
“夫人。”长姑拿着封信笺走过来,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程大人的信。”
“送到竹里馆吧。”纪鄢心不在焉道。
平日里送到府中的公文、信笺,她都让人送去书房,等沈初回来了一并处理。
“是给夫人的信。”长姑补充道:“来人说是急事,请夫人务必亲自过目。”
纪鄢愣了愣,接过信,展开来看。
字迹落入眼帘,她的手指渐渐攥紧。
待到读完,信笺已然皱的不成样子。
……
傍晚时分。
见着沈初进门,纪鄢站起身。
“初哥,我有话同你说。”
沈初顺势将她揽过来,一本正经道:
“夫人号令,沈某洗耳恭听。”
“一把年纪,胡闹什么。”纪鄢嘴上嫌弃,唇角却带了笑。
她推开沈初,把人按坐下,双手在沈初的肩颈上不轻不重地揉捏:“跟你说正事。”
沈初含糊答应一声,
舒服地眯上眼睛。
“那姑娘的事情,咱们不能不管。”
沈初一个激灵,眼睛立马又睁开了。
“程端信上说的明白。”纪鄢担忧道:“得有人出面先保住她的性命。”
虽则她想不明白,那姑娘为什么会去奎州,还摇身一成了“宁朔将军”……
但所有这些与“护女心切”比起来,全都不值一提。
满纸满篇,她只记得那孩子眼下正在刑部受苦——
一日至少三顿堂审,有时还不止。
“初哥。”
见人没反应,纪鄢的手晃了晃,带着沈初半截身子乱摇。
“她是清白的,只是暂时拿不出证据。”
沈初皱起眉头。
昨日下朝时,程端私下里找他谈过这事。
他原本不想趟这趟浑水,没想到程端直接一封信送到了鄢儿手上。
“这件事刑部不好出面,她在朝中又没有别人可以倚仗。”纪鄢皱起眉头,愈发担心:
“人在府中住了这么久,你不是不知道,那孩子率真诚朴,绝不是个坏人。”
“她又不是咱们的女儿……”沈初支吾道。
那姑娘的人品他自然相信,但这事颇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