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钦被繁里提着衣领,挣扎不得,尾巴都吓的蔫蔫的,一见方岫玉,就发出一阵爆哭:
“娘亲,娘亲!这个坏人她要抓我!”
【小狗!】方岫玉吓了一跳,忽然从床上直起身来,就要和繁里拼了。
但繁里似乎也没太想为难小狗宝宝,在方岫玉从床上跳下来的那一刻,就送来了小狗崽子。
小狗崽子逃离魔爪,汪的一声哭了,四爪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一个飞跃猛地扑进方岫玉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在方岫玉的胸前蹭来蹭去,尾巴吓的晃来晃去,几乎要转成陀螺:
“娘亲娘亲!”
【别怕别怕。】方岫玉摸着小面包狗的脑袋,自己都惊魂未定,却还要分出神来瞪繁里,
【你来这里做什么?!】
繁里耸了耸肩。
“没事,她伤不了小狗的。”兰鸢山缓慢地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
安抚好自己的妻儿过后,他才和深夜来访的繁里坐下,在外间谈事:
“公主夜半来访,应该不是为了来偷听我和我夫人的墙角的吧?”
“自然不是。”繁里抱臂不耐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要如何才能放了我姐姐?你想要牛羊、土地、还是美人?”
“这些由礼部各位大人商拟,由陛下点头,与我无关。”
兰鸢山想要喝茶,但又想起现在是半夜不宜饮茶,只能放下手。
“你我已经死生仇敌已余六年,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你不必因为你夫人在后头听着,就在我面前装的这般文雅无害。”繁里竖起眉头,冷笑连连:
“看管我姐姐的全是青峦军,若是你对合谈合约不满,即便明面允许我姐姐能活着回西域,但万一私下里动手脚,让她缺胳膊短腿,可怎么办?”
繁里深吸一口气:“你想要什么,是不能在明面上提出来的?为何要在今日的酒宴上警告我,暗示我来你的王府私谈?”
“既然这么公主这么敞亮,那本王也不藏着掖着了。”
兰鸢山被戳穿,轻咳一声掩饰:“实不相瞒,我有一爱妾,自十四起就不能言语,本王怀疑他是中了西域的毒,所以才会如此。”
“是你的那个玉夫人吗?”繁里想了想,点头道:
“你让他出来给我看看。”
兰鸢山叫了一声“玉儿”,方岫玉就抱着还在哭唧唧的小狗,从屏风后面探出了疑惑的脑袋:
【怎么了,夫君?】
“来,伸出手给公主把一下脉。”
兰鸢山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随即贴心地卷起他的袖子,给繁里诊脉。
繁里诊脉过后,又站起身让方岫玉张嘴看看,等检查完后,方道:
“他确实是中了我们西域的毒。”
兰鸢山忙道:“什么毒?”
“鸣凰。”繁里道:“这是从鸣凰树干提取的汁液做成的毒,将毒混在食物中,剂量大可以致人死亡,剂量小可以致人声音粗哑,不能言语。”
【毒?】方岫玉一愣,有些不可置信:【是什么人想要我的命?】
繁里看不懂手语,没接方岫玉的话茬,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张解药药方:
“这是鸣凰的解药药方,服下三天后,嗓子即可缓慢恢复。虽然一开始不能连续说话,且开口必沙哑难听,但时间久后,可以缓慢恢复正常。”
兰鸢山拿着那张药方,看了看,决定明天交给太医院检查,随即收下:
“多谢公主。”
“不用谢。”繁里道:“你只需放了我姐姐,日后大周和西域必然百年交好,西域绝对不再进犯大周。”
言罢,她拱了拱手,就想离开,兰鸢山却忽然开了口,道:
“公主不怕我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