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巨刺扎在心里,不断旋转,转得我血肉模糊,疼痛难忍。
这几天,我都坐在花圃旁,看着日渐枯萎的花,就像我的心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花圃被毁后,裴知礼好像对许渐月冷淡了许多。
除了每天一起吃饭,他和许渐月再没有什么其他亲密举动,甚至可以说,他在有意避开许渐月的触碰。
直到许渐月终于按捺不住了,突然问道:“知礼,宋枝枝呐?”
裴知礼顿了顿,语气没什么变化:“她回母家省亲了。”
许渐月笑了:“这么多天,没有书信来往,也没有派人找你,说不定人家早就想休了你。”
裴知礼握了握拳头,很是笃定:“不可能!”
说着他往外走去,眉宇间全是不安和烦躁,他也会害怕被抛弃吗?
不过,他还不知道我死了。
我忽然开始期待了,期待他知道我死了会是什么结果,
尤其是知道我是被他的仇敌害死,他会是什么反应。
7
第二天,裴知礼收到了我寄给他的帕子。
—那是他给我缝的生日手帕。
那是我们成亲后不久,裴知礼看见我在绣东西,没有注意到他,
他偷偷地跑到我身后:“你在干什么?”
我仰起头就看见了他那张俊美的脸,害羞地笑了笑:“在绣送你的礼物。”
结果没多久,他就送我一张手帕。
上面的鸭子很丑。
“这是你绣的?”
“你看出来了,是不是上面的鸳鸯很可爱。”
我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丑鸭子居然是鸳鸯。
我只能违背自己的良心,不断地说好。
那天晚上,我很开心,连带着和裴知礼的亲密也热烈了不少。
我是家里不受宠的小妾生的孩子,又是个女儿,平时根本没人在意。
同辈的孩子都在上学堂,他们用我是一个女孩的理由,让我只在家待着,不让我去学堂,
可是嫡姐也是女孩子,但是她就能穿着新衣服去学堂开开心心地读书。
所以,我偷了嫡姐的书箱,偷偷去学堂上学。
然后我就被父母发现了,他们跑到学堂来抓我,骂着我痴心妄想,就该在家好好待着。
我哭着躲闪,是裴知礼站出来,说君子为礼,我应该上学堂,同大家一起学圣人言。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裴知礼走进我的心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