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淼站起来,眼睛缓慢地扫了圈客厅。
强强察觉到卓淼在靠近,但它没并有撒腿就跑,窝在沙发角落里,很快就有一双手在它头上摸来摸去,太舒服了,它实在是没忍住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
晏西繁顺手拿起地上的那双高跟鞋给摆放进鞋柜里,他没打搅一人一猫一狗的相认时刻,沉默地走到吧台前洗净手。
撸了会后,卓淼望了眼放着猫粮狗粮的柜子,“我想给它们喂点冻干。”
晏西繁嗯了声,抬脚往厨房里走,“冻干罐子在主卧里。”
卓淼有点不确定,他的意思是让她自己进主卧去拿?
听见“冻干”俩字的猫狗已经不太淡定了,柿子拱着卓淼的腿,强强一个劲喵喵叫。
她只好站起来,洗好手,再被它们尾随着进了主卧。
门一推就开,更强烈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唤起了很多在这间房里暧昧的记忆,闷热湿濡的床,温柔地亲抚,滚烫地纠缠,情动后地喘息,快感消失后的温存
卓淼屏息凝神在门口站了会,随后踏进去,在窗台前拿到那罐冻干。
她没想停留太久的,可枕头边折叠整齐的衣服留住了她的脚步。
白色的,隐约能看见的花纹一般只在女性的衣物上会出现,而且她看着很眼熟。
双脚不听使唤走到床边,拿起这件可疑的衣物。
是白色长裙,仔细辨认后,卓淼认出是她从前穿过的裙子。
本是没太觉得有什么问题,但突然进来的晏西繁却一把夺走了裙子,神色还有几分不自然。
“这裙子,是我的吧。”卓淼看着他说,“你怎么还留着?”
晏西繁目光扫过裙子洁白的表面,而后挂回了衣柜里。
“是你没带走,不是我想留着。”至于为什么会整齐叠好在床头,晏西繁并没解释。
“那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你怎么还挂回你的衣柜,而不是还给我。”
晏西繁脸色沉了瞬:“做戏就要做全套,领了证不住一起,你觉得老爷子会相信?”
卓淼抿抿唇,她可不是来做戏的,她是真的想和他结婚。
“你想过没有,万一你结婚后,你爷爷开始催我们给他生个曾孙怎么办?”她也是挺闲的,还有心思去揶揄晏西繁。
晏老倒是没这么贪心,他现在就两个心愿,一是晏西繁能成家,二是周嘉意别再执着关恒。其他的,他犯不着去管。
晏西繁也清楚老爷子不会有这要求。
他笑了一声,存心逗她:“你说怎么办?”
卓淼抱着罐子,缓缓地摇了摇头,正色答道:“说心里话,未来几年里,别说是生小孩,我本来是连结婚的计划都没有。”
房间内很静,静得可以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晏西繁盯着卓淼看了半晌,房间只开了盏落地灯,他的眉眼掩在阴影下,神色晦暗。
“要是不愿意结婚,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卓淼划开手机,点进日历里,脑子里迅速过了遍最近的工作,然后说:“下周四应该可以去领,日子也合适,宜嫁娶。”
她不知道晏西繁在短短一分钟内往两个极端去的心情,走到他身后用罐子碰了碰他的背,“你那天有空吧?”
晏西繁说有空。
喂完冻干,再陪它们玩了会,时间也不早了,卓淼抬头看坐在沙发上用电脑处理事务的晏西繁,他似乎很忙,这个点了都还有不少工作电话打过来。
她把已经重新熟络后趴在腿上呼呼大睡的强强给放回沙发,用桌上的粘毛器把衣服上的毛给处理干净后,说:“我回去了,明天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