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快要呼吸困难,“快,快,快,送医务室。”
格子言不像老李那么大惊小怪,他摸了摸脖子,那片红斑估计还没凸起来,他摸起来跟其他部位的触感差不多,他安抚老李,“应该是校服的问题,我回家后换下来就好。”
老李眉头紧皱着,他觉得这个提议不太行,那总不能一直把穿了会过敏的衣服给穿着,可开学典礼,总不能耽误了。
“穿我的不就行了。”匡放看见格子言又过敏就莫名烦躁得不行,“我跟他换了穿。”
老李一想,这也成。
幸好匡放这小子没穿校服,那要是穿了校服,格子言岂不就没衣服穿了。
被拖到洗手间里,匡放拽着衣摆把上衣从头顶掀了下来,衣服套在手臂上没彻底脱下来,他看了眼站着一动不动的格子言,“你什么表情?”
格子言的语气虽然听不出嫌弃,但也没多亲切,“我不穿别人的衣服。”
“我是别人?”匡放乐了,他嘴角像是笑着扯了一下,脸上的皮肉却绷得紧,一脸的冷意,像是预备生气的模样。
“你换不换?”这时,匡放的声音已经变了。他不往上扬,往下沉,听着就格外凶。
那片红斑已经从格子言的脖子爬上了下颌,估计过不了一会儿,又会占领半张脸。
这会儿,格子言感觉那一块的温度在慢慢上升,痒意也跟着出现了。
但格子言不喜欢被威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言不发地转身准备开门出去。
“砰!”
拉开一条门缝的门板被身后的匡放用力给按了回去。
人类也是动物,动物在面对体型比自己强壮的同类的突然逼近时,紧张和戒备不受控制地油然生出。
格子言脸上难得出现恼意,只是也就很短暂的初始,他就听见身后的匡放放软了语气,“换吧,求你了公主。”
格子言吃软不吃硬,本来也就不是真梗着不肯换,只是觉得被匡放威胁了,不舒服。
“衣服给我。”格子言转了身。
匡放没想到格子言转得这么利落,两人的鼻尖差点撞上,“靠。”匡放后撤两步,拉开距离,把衣服丢给了格子言。
格子言就打算学匡放直接在外面就把衣服脱了,不过他衣摆还没掀起来,就被匡放握着手臂,推进了隔间里。
隔间里静默了会儿,然后响起布料摩擦过来又摩擦过去的窸窣声。
匡放靠在门上,他不做吊儿郎当的表情时,眉眼锋利毕现。他双眸紧盯着格子言进去的那扇隔间门,但眼底收映的不是浅灰色的门面,而是格子言刚刚冷淡又含着一丝恼意的脸。
草,格子言睫毛好长,以前好像没那么长,暑假长长的?
格子言穿上匡放的衣服,出去之前,他拎着衣领闻了一下,是消毒水和薄荷的味道。
他倒不是怕匡放,是应付匡放太麻烦,不应付会更麻烦。
拉开门出去,格子言把自己校服甩给匡放,“你应该穿不了。”
“有总比没有好。”匡放把衣服抖了下,他没格子言那一身的毛病,直接往头上套,一边套一边就转了身去拉门,衣摆拉下来,他正好走出去,一点时间都没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