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格外的沉,带着压迫感:“你到底要我等什么?”
急不可耐。
他想要首领得到的下场,就在眼前,马上就可以实施,只要无差别射杀掉婚礼上所有的人,就可以达到目地。
可伊伦趁着婚礼空隙跑出来,领着首领原先的九名佣兵出来,说是首领有另外的任务交代。
大家本身是跟着副官行动的,副官被革职后,几人是听伊伦的吩咐,再加上首领迟迟没有现身,几人便没有注意,跟着一起出来。
结果,直接掉进鹰准备的陷阱里,这会儿被五花大绑的锁在远方,嘴里塞满了布条,发不出声音,只知道伊伦居然是跟鹰一伙的。
树上的伊伦,松动了两下肩膀,露出一副无所谓且有些不耐烦的神色,他将手里的望远镜,递给上面的鹰。
“不要当他们全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阿夫克上过一次轻敌的当。”伊伦眸光阴冷,与之前在首领面前,全然不同。
像是老谋深算的谋士。
戴着面具的鹰,接过望远镜,再次看向婚礼,语气带着丝丝不屑:“就算不是普通人,能一下子抵挡得住,几十发子枪吗?”
他就不信了。
伊伦抬眸,皱着眉头:“行事能不能别这么鲁莽粗暴,上次你派那么多人手,直接在学校里面对付一个祁风,都让他死里逃生,还折了几位弟兄,你这次又不长记性?”
鹰立马低下头来,面具之下的眼睛,迸发着强烈的怒意:“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伊伦鼻翼动了动,眸底分明是对他的不服,不过转瞬,他面色平静,垂眸道:“没有,我只是在说,更保险的行动,能达到一击必中的效果。”
说着,他的语气更加柔和:“你不妨先听听?”
如此,鹰的鼻尖溢出一声冷哼,但倒是愿意听,语气不善:“说。”
伊伦眯着眼睛,透过树影,只能看到婚礼上方漂浮的气球跟彩带,但刚刚的耐心观察,已将婚礼的情形印在脑海。
“你先看祁风跟虞初,他们是你的首选目标,只要伤害到他们,就能痛击首领,但是刚刚拍照的时候,他们的位置靠右,刚好场地准备有一块牌子挡住视线,我们这个位置,瞄准他们不一定能准。
而现在,他们站到台下,旁边都是萧家人,还有一个碍眼的保安在后方,更不好瞄准。”
闻言,上方的鹰,满是不耐烦:“说重点。”
伊伦顿了一下,深呼吸一下,接着说:“现在看左边在拍合照的那家人,最显眼的新娘,她是全场的核心人物,几乎在场所有人,都跟她有关系,只要第一枪打死她,就会引起全场绝对的混乱,反击起来不会那么有序。”
因为顾北笙的份量,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实在是太重了。
一旦顾北笙的生命,出现危险,他们的第一反应是痛苦、崩溃,感情战胜理性,反击就会来得慢些,他们的机会就更大。
“区区一个女人?”鹰眯起左眼,只剩右眼注视着,望远镜里面的顾北笙。
盛大的婚纱,衬得她耀眼而醒目,如同绽放的白玫瑰,如果子弹穿过她的胸腔,血色浸染洁白的婚纱,也不失为一种美艳。
思及此,鹰的另一只手,已经摸到旁边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