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几乎是没睡,闭目养神没多久就被院外两人交手的动静吵醒,疲惫不满双眸里,李执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
“说重点。”他的语气颇为不妙。
斯山然并未被这怒火震慑,反而哭丧着脸,径直扑向李执身上。
“所以针对我们斯家——让我兄长接手江宁汜、淇州这烫手山芋,调任江宁同知。”
“我兄长一个从四品的侍讲学士这京官调任外地正五品的同知,摆明了是打击!”
“还说是一日不治好水患,我兄长一日便不得还家。”
“司恒,你知道的,我家就靠我兄长光宗耀祖了!更何况他妻亡故不过半年有余,我的小侄儿不到周岁,怎忍心看他们父子俩骨肉分离啊。”说完,斯山然掉了两滴泪。
李执知晓斯山然的泪是真情实意,他愿与其交好也是因其有一颗对亲朋好友的赤忱之心。
“你先前同我说,水患可治。”斯山然吸了吸鼻子,“法子可有眉目了?”
李执沉默片刻,伸手招来飞霜:“待王妃醒来后,切记要记得在喜茶里加解药。”
说完边往西边走去。
斯山然目瞪口呆,不知吩咐解药是什么操作,但也顾不得探看屋内的佳人,抬脚跟了上去。
-
梵雅院满室温馨。
江誉已开始适应被软禁在此处的生活,他懒洋洋地伸了懒腰,将凉被卷了卷,摆了——动作还未延续,他睁了眼,鲤鱼打挺地起了身。
屋外人脚步同平日的小厮全然不一样。
即便距离还很远,但江誉顾不上穿鞋,套衣。
他赤脚下床,飞奔向书桌上,将近日写下有关治灾构想的纸张胡乱一卷。
门外的人脚步越来越近。
一重一轻。
应是两人。
江誉没由得心里一紧,他僵持片刻,手上动作飞速,索性将纸张整理好后板板正正地塞进一旁的书籍里。
而后,他轻快地打了个滚躺回到床上,与此同时,门扇吱吖推开。
原是李执。
江誉松了口气。
走在前面的李执面色黑沉,眼下乌青。而他后面跟着一清瘦男子,面露焦急,许是有求于李执。
江誉躲在被子里睨一眼,心中偷笑大婚第二日这般早被人闹醒定是不好受。
可笑完后知后觉倍感不妙。
他们一大早来找自己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