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时静静听着,江屿本来以为他会觉得难堪,傅修时以前多高傲一人,但现在听见这种话,傅修时脸上浮现的居然是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好像被他这么阴阳怪气地拒绝是件什么开心的事情。
江屿像被烫到一样偏过头没再看傅修时,再次直截了当地拒绝:“不可能。”
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傅修时并不意外地说了句好,在江屿说出下一句那你可以离我远点之前,抢先道:“上次我帮你送宋胜去了医院,你欠我一个人情。”
他们已经到了这种需要还人情的关系,莫名其妙,江屿脑袋里冒出这句话,又立马把这种念头压了下去,不是很正常吗。
不正常的是,傅修时居然会问他要人情。
直觉没什么好事,江屿皱起眉,“你不会想要借这个人情搭我的车?”江屿嗤笑了声,“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傅总居然不敢开车,怎么了,车祸把你哪儿撞了?给你留下这么大心理阴影。”
傅修时眼神有一瞬间躲闪,江屿挑了下眉,“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放心,我问这个绝对不是在关心你,只是觉得很好笑。”
“没有。”垂在身侧的手指绷紧了,傅修时轻声道:“是头部。”
没办法,他必须得向江屿撒谎。
不想让江屿知道自己是因为他出了车祸才没办法开车,就从江屿离开病房以后的每一天,他的手彻底握不住方向盘了,明明之前还可以。
心理医生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光吃药是解决不了他的问题的。
江屿朝着他的脑袋看过去,注意到他的视线,傅修时干脆弯下腰来,让他能看得更仔细一点。
一时间,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
江屿纯粹是想找那个伤口,但傅修时离得太近了,头发从他的颈侧擦过,带起一阵痒意,江屿瞬间回过神来,后退了一步,“没人要看你的伤。”
傅修时确实心存着那么点希望。
希望江屿能够再关心一下自己,哪怕一点点都好,虽然受伤是假的——但也预料到江屿这种反应。
只不过还是无可避免地心脏猛缩了一下,眼皮耸搭着透露出一丝难过的情绪,但这情绪转瞬即逝,快得都没让江屿捕捉到。
不想在江屿面前表现得多么脆弱无能,好像在博取他的同情心。
即使也无法博取到了。
傅修时嗯了声,“刚刚说的人情,我是想让你帮我照顾小白几天。”
江屿瞬间露出你在想什么的表情,这要求比蹭车还过分,帮傅修时照顾小白,不是和帮前夫照顾前夫的儿子一样离谱?
哦,虽然小白是条狗。
还是他救下来的狗。
江屿也没想过,傅修时居然会养下小白。
记忆里傅修时就是个对动物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人,他那时候喜欢喂路边的流浪猫,傅修时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甚至还会跟他说,脏。
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养狗。
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