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妡鬓边那朵沈挚簪上的魏紫早就掉了,随着沉重床榻发出的吱呀声微微颤动,最终被一只素白纤长的手揉碎,花瓣零落。
片刻后,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了过来,连同剩下的花瓣一起。
细碎的吻流连在王妡的耳畔颈旁,带着灼热的气息,仿佛想将她点燃。
王妡的呼吸逐渐平缓,不舒服地动了一下,立刻察觉到异样。
她偏头看向沈挚,说:“你今夜是不是太贪了?”
沈挚观察着王妡的表情,见她似乎没有不悦,便说:“陛下,臣已经很克制了。”
王妡垂眸:“你管这叫克制?”
“对。”沈挚脸皮很厚,“如果陛下能允臣不克制的话……臣觉得臣回朝那晚就很好……”
王妡:“闭嘴!”
在同王妡两情相悦之前,沈挚也不知道自己竟是个重欲之人。
他身材高大,体格健硕,又自幼习武,后征战多年,无论是力量还是耐力都优于常人。
放在战事上,他是百战不殆的大将。
放在床事上,他……真的很克制了。
谁叫他的爱人是天下至尊呢。
沈挚握着王妡的腰将她翻过来,自己压上去,双手手肘撑在王妡的两侧不敢压实了,重一下轻一下地磨蹭着她,气息灼热喷吐:“姽婳,再给我一次?”
王妡身子被蹭热了,瞪了他一眼,细藕一般的双臂揽住他的肩背,警告:“最后一次,否则你以后就都睡地板。”
“臣遵旨。”沈挚笑,吻上了那双略薄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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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坤殿大监贡年到紫微殿宣布,皇帝今日罢朝。
已经列班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元始帝登基以来大小朝会寒暑不辍,这还是第一次罢朝,百官心思活动。
昨日殿前司李渐去请罪,今日皇帝就罢朝,不管是不是李殿帅惹得皇帝不快,现在必须是。
李渐跪了一夜,人都有些恍惚了,见有同僚过来,还以为是求见皇帝的,哪知同僚站在他面前,张口就是一句:“李管军,你糊涂啊!”
李渐发愣,他糊涂什么了?
同僚就说,今日皇帝罢朝,明显是他李渐惹怒了皇帝,好自为之吧。
李渐还愣着呢,又来一个同僚,他一看,是步军司的都指挥使南绍莘,忙问:“陛下今日罢朝了?”
南绍莘点头,叹了一口气:“李管军,文御史的死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跑来请什么罪啊。”
李渐说:“毕竟是我殿前司禁军打死了人……”
南绍莘说:“陛下都没发落他们,你先替他们认罪了,你这哪是替下属认罪,你这是在认为陛下有错啊!”
“我……”李渐惊恐:“我怎么会……陛下怎会有错……”
南绍莘打断他的话,道:“陛下当然不会有错。”错的只能是臣子。
“子野贤弟,为兄该如何是好?”李渐有些乱了方寸。
南绍莘摇头说不知道:“一切交由陛下定夺,李兄,你是陛下信重的老臣,陛下应该不会太为难你。”
可是……
陛下都气得罢朝了,真的会轻拿轻放吗?
李渐一脸茫然。
过一会儿,又来一位同僚,说的还是这件事。
一个时辰的时间,就有十几人来探望李渐,把李渐是探得越来越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