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照看出她是真闲了:“要不下次假装没抓住你,你去第五扶引那住半个月?”
“不要,我可忙了,我地里的种子刚播下去,现在可不能离开人。”姜月说着,把装着独苗的香炉摆在床里,头顶的柜子上,然后去洗手。
聂照躺在床上,捏那个苗苗的叶子,感觉头顶放绿草,好像有些奇怪,加上香炉更奇怪了,跟睡在坟头一样。
他又见土壤干干巴巴的,在桌子上的壶里倒了点水进去浇灌,给她放回床头去了。
第二天一早,姜月不必当值,脸埋在被子里睡得正香,聂照半睡半醒抬起头,目光正对着那个香炉,那颗姜月精心宝贝的独苗此刻已经弯了腰,以一种柔软毫无生机的扭曲弧度对着他,叶子蜷缩,聂照沉默片刻,起了一身汗,瞬间清醒。
昨晚他浇水的时候,好像忘记试探温度。
姜月那宝贝的娇弱独苗,也许,可能,大概,很有可能被他,烫死了,这下假吵架要变成真吵架了……
“怎么了?”姜月翻了个身拱进他怀里,半睡不醒的。
聂照趁着还能补救,捂着她的眼睛,麻利翻身起来,一骨碌穿好衣裳,洗漱都顾不得,捧起她的香炉:“你睡吧,植物要照阳光才能长得茁壮,我带你的苗苗去晒晒太阳,睡吧睡吧。”
“哦。”姜月不疑有他,翻了个身又把脸埋进被子里。
聂照匆匆忙忙揣着香炉去了大厨房后的菜地,巡视一圈,试图找到个相似的补救一下,但未果,路过花园的杂草堆,本已经过去了,又急忙倒退回去。
地上稀稀拉拉长着刚从地里钻出来的嫩草,一丛牛筋草里夹杂着一群细嫩的小牛筋草。
他看看草,再看看姜月的苗。
看看姜月的苗,再看看草。
这不是长得一样吗?!
怪不得他说瞧着眼熟,原来还真是杂草,忙活好几天,种颗草出来,还真是……
不过就那片地来说,也就杂草有这样顽强的生命力,还能苟活了。
聂照忙蹲下,移天换日偷梁换柱是此刻最好的解决方式。
他将枯萎的草换成健康的,如释重负,预备捧着回去给她,但进门又迟疑了,她好不容易种的东西,那么高兴,结果就种出一株杂草,到时候恐怕会伤心。
聂照折道又返还回去,厨房已经开灶了,厨娘在里面忙碌着,他寻了个年纪大的,问:“有没有和它长得差不多的植物?什么菜苗豆苗都行。”
厨娘仔细端详了端详,恍然似地道:“有点像小麦呢。”
据聂照所知,姜月上次种的作物分明是辣椒。
……
他沉吟片刻,小麦就小麦吧,总比回头种出颗杂草让她高兴。
姜月正洗漱呢,聂照捧着香炉出去许久后才回来,瞧见里面还惊喜:“我感觉它比昨天看着要精神许多诶!明明昨天挖它的时候根全都断了,竟然还能活?而且明明是牛筋草,怎么变成小麦了?”
聂照感觉自己的心碎成了一块一块的,他为了这破草忙了一早上,生怕她见了失望:“合着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种一盆破草?”
姜月抱过来,亲他一口,再亲一下香炉,就将人哄好了:“可是种子都死了诶,草苗苗不也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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