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照硬气的很,当即就让她滚,姜月一脚挡住他要关的门,挤进身去:“正经事正经事,你也不想真的娶我吧!”
聂照被她无意间一碰,心脏猛地一跳,呼吸都上不来了,只能将人放进来,不过留了个心眼儿,门四敞大亮开着,免得有什么说不清的事儿。
他烦躁的很,这个未婚妻像专门克他一般,今日一见,就令他十分奇怪,半点不像他了,心脏还酸酸涩涩的难受。
姜月怕他不信,硬是挤出眼泪说自己其实也不愿意嫁给他,但对着他那张冷漠的脸,说着说着就真哭了,想起她亲夫君,不免触动情肠,三哥从来不会对她这么冷漠,他不是三哥。
她脸埋在手绢里哭得撕心裂肺:“我有,有心上人了,呜呜呜,我不能,不能嫁给你啊——三哥,我想回家——”
聂照向来对自己看人有几分自信,哭得这样真,八成是真的,要是假的那也是他识人不清活该被算计,他就把人娶了呗,娶个有心眼子的女人互相算计也比娶个窝窝囊囊的大家闺秀有意思。
想到娶她,他不老实的心脏有一阵突突突,好像也没什么反感。
他托着下巴,硬是等姜月哭够了才推给她一杯
水:“喝点吧。”
姜月毫不客气(),咕咚咕咚把水喝了8()_[((),抹抹嘴顶着红肿的眼眶认真道:“所以我们得想个办法,把婚事搅黄了,还有一个月,我们联手,肯定能成功的。”
“一哭二闹三上吊我都试过了,没用。除非你杀人放火,否则我二哥二嫂是绝对不会同意取消这门亲事的。”聂照向她扬扬下巴,见她欲要开口,似乎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又补充,“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也没用,她有一万种手段拆散你们。”
姜月把杯子当一声放在桌上:“那就说我生不了,你二嫂不会看着你断子绝孙吧。”
聂照眼皮都没抬一下:“你猜怎么着,我前儿才跟她说我生不了,这下好了,你也生不了,咱俩天生一对。”
合着说什么都没用是因为聂照谎话连篇,早就失去信誉了。
“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你抓紧在婚期之前找个奸夫怀个孩子,婚事自然就解决了。”
姜月干笑一声,这死男人真歹毒,她要真找个奸夫,照他说的聂二夫人是个狠辣果决的人,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聂照呷了口茶:“开玩笑的,真这么做你就完了,给聂家蒙羞,我二嫂不会放过你的。”
勉强算他有点良心。
姜月想了半天,忽然目光炯炯看着他:“那你总不会被你二嫂打死,你现在去花钱雇人,给你当外室,你们两个爱得天崩地裂轰轰烈烈非卿不娶,说她怀了你的孩子,然后我就不肯嫁,一头撞柱。”
聂照一口茶喷了出来。
他擦擦下巴,上下打量她:“这歹毒的心思和我真是如出一辙。还要搭上我的名声,你知道我的名声是何等金贵吗?”
姜月撇嘴:“你不愿意就算了,等着下个月拜堂吧。”
聂照心一横:“你要真敢撞我就真敢演,两个人一起闹确实有些成算,我有个相好的,确实师出有名。”
两个人嘀嘀咕咕又计划了一会儿,聂照闲适地躺在摇椅上,晃了晃手中的折扇,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加一次:“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你那个心上人到底是谁,让你连小爷我都瞧不上,铁了心的悔婚,真不后悔?我家财万贯文武双全,容颜无双,不嫁我你亏大了。不再考虑考虑?”
姜月细细看他,虽然都是同一个人,但她还是要说:“你比他差了一百倍。”
聂照切了一声,很不屑:“他要真好,早该带你远走高飞。”
姜月走后,聂照还真饿了,他把姜月带来的那碗面捞过来。
呸!真难吃!还好她不嫁给我。
达成一致,聂照和姜月就是朋友了,聂照第二日应二夫人的要求带姜月出门逛街,两个人心里打着小九九,正好能把昨晚商量的事儿落实了。
“先不着急,这一条街,你要什么,随便买,我别的没有,有的是钱。”聂照指着眼前京都最繁华的一条街说着,语气颇为潇洒,这条街丝绸金玉应有尽有,装潢金碧辉煌,肉眼可见的不便宜。
姜月阴阳怪
()气地摇头吹捧:“哇哦~聂三公子好潇洒,我都快要爱上你了。别忘了我们今天出门有正事。()”
聂照白了她一眼:走走走,我知道哪儿能租到人。()”
说着他抬步带人前往东市,这里鱼龙混杂,乱糟糟的,却好在什么零七八碎的都有,等着做工的劳力就蹲在东市西北角,赶上早市人时候人不少。
他走街串巷哪儿都去,是以东市的摊贩对他也相当熟悉,卖肉的屠夫见他走来,擦擦脸上的汗,热情招呼:“呦,聂三爷,早啊。”
聂照抓着姜月,避免她被冲散,心不在焉回:“早,阿荣。”
屠夫和姜月俱是一愣。
屠夫道:“我是刘大柱啊!东市卖肉的就我一家,您这玩笑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