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以前陪父亲灌黄汤,就是拿这个下酒的。”
“令尊想必也很豪饮吧。”
“是啊……如果还在人世的话。”
小狐丸的酒杯停在唇边。
像是为了缓和气氛,她轻轻笑了起来:“人类就是这么脆弱的东西,和你们付丧神是没法比的。终有一别,我也不是很介怀。”
一杯下肚,胃里似乎有火开始燃烧。他放下酒杯。
“世事无常,主人迟早有一天也会离我们而去。”
“这是必然。”她在他的杯子里满上,“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立刻就做,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样啊。”
对话就此中断。银杏的数量不多,然而就着这些翡翠一般的果实浅酌,酒瓶也很快见了底。
“酒,还要吗?”
她递来了一个瓶子:“我差不多了,不嫌弃的话请用。”
“谢谢,怎么会嫌弃。”
他接过瓶子,晃了晃还有大半瓶。
“今天喝得不多嘛。”
“小饮怡情。而且……今晚的月色很美呢。”
他眯起眼睛看着她,即便是饮了酒也依旧气血不足的脸在月光映衬下更显惨白。他放下瓶子手拐个弯向上,拇指蹭上她的侧脸。
很凉。和男人不一样的柔软触感。
“嗯?怎么了?”
她回过头,探究的视线也回转过来。
“主人……除了我还和谁这样一起赏着月饮酒过吗?”
“有啊,和三日月先生、宗三君、还有谁来着……兴致来了就会有赏个月这样的……唔……?”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在酒精的作用下逐渐激烈,来不及咽下的津液从她的嘴角溢出,再顺着下颌滴落。酒气混合着些微的银杏清香。
她并没有醉,但被吻得有些意识模糊。伸手去推小狐丸的肩,却感到他的身体热得不寻常。
他顺势把她推倒在地板上,银色的长发垂了下来,和她散了一地的黑色长发纠缠在一起。隔在他们之间的酒瓶摔碎在走廊下的土地。
“这样的……被做过吗?”
看不清他的表情。似乎没有醉,但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她眯起了眼。
“敢这么对我的,你还是第一个。”
只是很普通的聊天喝完就散,即便是和小狐丸的对饮也总是点到为止。是银杏的作用,或是酒的作用,还是两者皆有?
“是嘛……主人,都是这样毫无防备的吗?”
鲜红的眸子闪着不善的光。
“小狐……能让一下吗?这可是对主人的不敬。”
他只是稍微愣了愣。
“不敬……那么失礼咯。”
违和感。她突然意识到了违和感的所在——一向彬彬有礼的小狐丸说话没有带敬语。
“……小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