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奈厉鬼待在另一个空间里,蛊银暂时拿祂没办法。
即使再生气,再想将其碎尸万段也无可奈何。
这让它心中的不安加剧,忍不住埋在酒疏肩头,闷声询问:“亲爱的,如果我真的搞砸了婚礼怎么办?”
那头厉鬼太过阴险了,防不胜防。
“不是说过了吗?婚礼只是一种形式而已,我并不在意,我只在意你。”
“……会永远只爱我一个吗?”蛊银不安地问着。
“当然,我爱你,只爱你一个。”
即使知道爱人口中的“一个”里包含有另一个自己,蛊银还是感觉到无比喜悦。
不管听多少次爱人的告白,它都听不厌,每一次都只会幸福到想要将爱人揉进身体里。
即使依然在意酒疏对另一个自己的偏爱,但现在的蛊银已经聪明地学会了忍耐。
反正等过段时间瞒着酒疏将祂彻底吞噬掉后,爱人爱着的就只有它一个了,那样的话就无所谓了。
虽然答应过酒疏不自相残杀,但它果然还是无法忍受一个伤害过爱人的家伙继续存在。
这样想着,蛊银抛开这些烦心事,专心亲吻着爱人的脸颊。
它美丽的爱人顺从地看着它,目光带着柔软的笑意,让它晕乎乎的,只想要吻得更深。
马上就要婚礼了,婚礼完成后他们就能做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情。
以后会比现在更加亲密。
一想到这个,蛊银就有些羞赧,更多的则是难以按耐的激动。
它啄吻着爱人嘴唇,刚想深入吻下去,就想起房间里的还有一道窥伺的视线,顿时停了下来。
肉眼不可见的雾气与那血肉凝铸成的领域抗衡,直到将那道视线完全排斥出去,蛊银才安心地继续吻了下去。
爱人被亲吻时眼尾会泛上动人的红色,冷白的脖颈皮肤也会晕开一层淡淡的红,格外好看。
这一幕根本不是那头该死的厉鬼可以窥伺的!
蛊银搂紧酒疏的腰,显出漂亮流畅的腰身线条,不肯放开分毫。
而这一幕也成了血肉们窥伺到的最后一个场景。
另一个空间,
血肉覆盖的教堂房间内,
身形高大,满身血色的可怖人形低着头,阴森森的长发披散下来,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祂手上残留的一截红线。
那节红线湿漉漉的,已经被从祂身上不断滴落的血水染湿了。
除此之外,房间空荡荡的。
没有神父,没有那些温暖的情话,只有冰冷的血肉和痛苦。
祂看着手中的红线,半晌才将视线移开,落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那是神父刚才坐着的沙发,也许现在还在坐着。
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有些胆怯,祂迟迟没有动作。
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心中的欲望,走到沙发旁边的地毯上蹲坐了下来。
仿佛神父就坐在自己身旁似的,这个高大异常的人形的长手长脚蜷缩着,靠在沙发边,姿态依恋,却始终没敢靠沙发太近。
祂只是微微侧着头,假装自己靠在神父的腿边,然后便陷入恒久的沉默。
房间内就此沉寂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能听到布料摩擦的沙沙声,是几双血淋淋的大手在小心地拿着手中的红线,将其编织的很长很长。
直到红线已经在房间的地板上一层层堆叠,祂才停下动作,安静看着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