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看在眼里,目光逐渐深了去。
“要想个办法让宣平侯开口才行。”沈妤说。
沈昭被拽回了思绪,“重刑之下,不怕他不招。”
“他身上有世袭的爵位,刑部不敢用刑。”沈妤脸色阴沉
谢停舟指尖又一下没一下拨着茶盏,“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两人同时看过去。
谢停舟道:“有几处不太合理的地方,被我们都忽略了,前后矛盾的不止一处,一开始的剿匪,剿匪未成后你押送人回京途中,没有遇到半天阻碍,你也说过,或许是对方在故意等着他们进京,总不能是宣平侯自己盼着他们进京来指认自己吧。”
沈妤点头,“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
谢停舟指尖在桌上一点,“还有一个多余的人,仇万,一开始他们是奔着灭口去的,最后却让仇万去说服鬼雄,你不觉得这一步多此一举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沈妤和谢停舟对视上,“可证据确凿,官粮私卖的人的确是宣平侯。”
谢停舟缓缓皱起眉,“似乎是有一个人在随着局势的变化,不停地改变动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每次都不落于下风。”
“太子有这样的谋算吗?”
沈昭插话,“哪个皇子没几个幕僚?说不定背后有高人指点。”
沈妤想来想去,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却又一时理不出头绪来。
谈至夜深,沈昭送两人到门口。
沈妤扒拉着门依依不舍,“哥,我就住在青石街的永庆巷尽头那一家,你有事就去那里找我,绿药会想办法通知我的。”
“绿药的办法就是我。”谢停舟淡淡道:“沈将军大可直接联系我。”
沈昭道:“我已不是将军了,世子直呼我名便好。”
“那沈兄也不用称我世子,如阿妤一般喊我停舟便是。”谢停舟说。
沈昭点了点头,又瞬间皱了眉。
阿妤?停舟?他们平日就是这样直呼其名?
“走了,哥。”沈妤摆了摆手,一步三回头。
“嗯,去吧。”
沈昭站在院门口,看着两人行走间隔了五六尺的距离,又不似相当亲近的模样。
怪了,沈昭狐疑地关上了院门。
拐过巷子口,谢停舟斜看了沈妤一眼,“你很怕你哥?”
“很明显吗?”沈妤问。
“离我八尺远,恨不得贴到墙上去,明不明显,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谢停舟轻哼了一声。
沈妤从他的哼声中听出了不瞒,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沈昭没跟上来,这才挪过去,捏住了谢停舟藏在袖下的手指。
嗫嚅着说:“我哥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们是什么关系?”谢停舟故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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