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佟闻漓觉得自己很幸运,比如一朵鲜花、一顿西餐、一次旅行……她可以把生命中这种偶尔得到的不属于她的物质奖励当做是一种上苍对她从来不失去对生活热切追求的奖励,但这些对于司空见惯的先生来说,应该只是不能掀起他生命一点波澜的普通工具罢了。
飞机最后停回了依旧温暖热烈的河内。
佟闻漓望着那明晃晃的阳光,深绿和浅绿交错横叠的芭蕉树,舒了口气,拍了拍来福的脑袋:“欢迎回到河内,来托尔基斯福。”
她总是给来福取一些奇奇古怪的名字。
回来依旧是阮烟来的机场接她。
她依旧把那个不适合佟闻漓尺寸的帽子给她。
佟闻漓系上帽子,在那儿不说话。
阮烟见每次都要嫌弃帽子的人突然不说话了,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的姑娘,“喂?”
“嗯?”佟闻漓把头抬起来,对上了后视镜里倒影出来的人脸。
“怎么了?在北极被企鹅欺负了?”
佟闻漓本来心里带着点难以言喻的委屈,阮烟一样就看出来了。
她不想让阮烟担心,扬起自己的脸,捶了捶阮烟的背,“烟烟,北极没有企鹅。”
阮烟见她神色如常,机械地去发动车子,拧着眉头问;“为什么?”
“南极有,但北极没有。”佟闻漓单手抱着她的腰,把自己的头靠在她的背上。
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味道,不是花香也不是果香,更不是任何一种香水,是金属的味道,冷涔涔的。
“为什么?”阮烟依旧不明白,“是因为北极有北极熊,所以企鹅被吃完了?”
“是猎人了。”佟闻漓还有一只手里还抱着来福,来福一只耳朵竖起来一只耳朵耷拉下来,看上去有些滑稽,“北极的企鹅遇到了大陆上的猎人,没有反抗能力的企鹅只能遭受屠杀。”
她说完后,阮烟有一段时间的沉默。
而后,一句“人类真可怕”顺着风飘到了佟闻漓的耳朵里。
她任由发丝上下翻飞,靠在阮烟背上呆呆地想:是啊,人类真可怕,有那么多内心的欲望,有那么多复杂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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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闻漓回来后,圣诞假期刚过,第二天的课堂上,孔榕一脸兴奋地和她分享这个小长假她去的那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