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问他这么多做什么?可是他有什么问题?”宋亦瑶在军里待久了,只要一有反常,就猜疑觉得对方是奸细。
“一个马奴,不卑不亢,对马厩里近千匹马的习性都清楚,手却干干净净的,虽有薄茧,却不像是常年干苦力活的人。所以我忍不住要问问。”
“至于有没有问题?那肯定是有问题的。”折桑笑道,语气平静。
“对!不然他一个秀才为什么跑来养马?”宋亦瑶道。
“秀才不去科考,却来跑来伺候马匹——”折桑微顿,“我猜是在等他的伯乐。”
说罢,她一夹马肚,果如高鸿所言。
风驰电掣,极快。
也极痛快!
重新换了马匹,两个人痛痛快快的比了几场,不出意外,都是宋亦瑶赢,折桑困在后宫久矣,自然有所退步。
虽然输了,折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酣畅淋漓也不过如此。
日薄西山时,红光斜照大地。
倦鸟归林,狩猎的人也带着丰收浩浩荡荡的从林中出来。
大约是白色太过显眼,折桑第一眼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顾衡身上。
其他人奔跑了一天,或多或少都带着疲倦,衣服头发都有些松散,风尘仆仆的。
顾衡却没有任何变化,衣袍洁白不染尘埃,晚霞映照在他身上,为他镀上金边,就连骑马也骑的比别人多了一丝韵味。
在秋日傍晚,却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写意。
在他察觉之前,折桑移开了目光。
耳边传来贵女们羞怯细语,折桑竟莫名涌出一个念头,若在闺阁时,嫁给傅戎前,她先见过这样的顾衡,顾衡也多看她一眼,再嫁给傅戎时,她是否会有意难平?若有意难平,可还会为傅戎几句浅薄的语言与做戏而一叶障目——
她收住心神。
微微屈膝,向下马的皇帝行礼,以示迎接,脸上也挂上了最端庄得体的笑容。
她没有再看其他人一眼,所以也就没看见顾衡眼里浅浅的失落。
周斯扬在后头目光复杂的盯着那道白色身影,经过这一天,他已经收回了出发时的想法。
有实力的花架子——这是他对顾丞相最新的评价。
还留着花架子这个词,是因为他看见顾丞相时不时偷偷整理衣着,他似乎对外表极为在意。
白袍子为什么还是白的?别人都是追着猎物、靠近猎物四五十步再射箭。他倒好,白衣服把猎物吓的提前跑出老远,他也不追,就在原地,提箭拉弓,动作潇洒随意,射出的箭矢却是快!准!狠!
向来崇拜高手的周斯扬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是两眼放光,所以忍不住一路偷偷跟着他,想要研究研究他是怎么做到的。
跟了一天下来,周斯扬第一次觉得内心十分矛盾复杂。
这么说吧,他爱吃鱼但不吃葱,顾丞相就像是最鲜美的鱼,但是上面撒满了葱花。叫人爱恨不得,遗憾的想仰天长啸。
顾丞相箭术是绝,但是能不能别过半个小时就整理衣衫,碰脏一点就要擦干净,甚至最后半个时辰,大家伙都在清点猎物,他在湖边照着整理衣冠。
虽然顾丞相做这些事的时候,优雅好看,落落大方。
但是周斯扬的还是更欣赏胡威这样不拘小节,风风火火的行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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