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那天抱着他的场景,手掌心都是他流的血,他脆弱的靠在她身上,一声不吭。
盛眠深吸一口气,抑制住指尖的颤抖,把病号服脱了下来。
她把毛巾沾了水,一点点的给他擦拭身体。
傅燕城有洁癖,实在受不了自己不干净,所以看到她只是用毛巾擦,眉心皱紧。
“用点儿香皂。”
“伤口太多了,暂时不行。”
“盛眠,你看着办,我要用。”
盛眠的牙齿都咬紧了,觉得当年师父说的没错,装腔作势,装模作样!十足龟毛!
她垂下睫毛,在小范围的地方用了香皂。
傅燕城的眉眼这才舒展开。
只是洗个上半身,就用了一个小时。
盛眠给他脱裤子的时候,多少有些不敢看。
下半身没什么伤口,她直接拿过花洒就开始冲,迅速抹了一遍香皂,迅速冲洗干净。
傅燕城不乐意了,脸色沉了下去。
“盛眠,你真敷衍。”
盛眠重新给他下面的每块皮肤都抹了香皂,担心他待会儿满脑子黄色废料,所以转移话题。
“那天我们被洪水卷走,后面你醒过?给我处理过脚伤?”
傅燕城的指尖蜷缩了一下,那么狼狈,又绝望的时刻,实在不想回忆。
“没有,我也晕过去了。”
盛眠不说话,安静的又用清水冲。
“你起来,我给你用毛巾擦干。”
傅燕城站了起来,盛眠则蹲身为他擦拭。
但是擦着擦着,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的脑门。
她吓得手上哆嗦了一下,“傅燕城!”
恨不得把这毛巾拍他脑袋上!
傅燕城无辜的垂眸,“关我什么事儿,它自己要站起来的。”
何况站站都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