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郁龄赶紧道。
裴景行又轻笑道:“你又跟我客气了。”他唇角微勾,话里调侃道:“住这么近,哪里还需要送,又不是星宝。”
是了,只有小崽崽怕磕着碰着,才会送。
郁龄没有送,不过,还是看着裴景行往小花园的通道走,他背影高大挺拔,身在通道的时候,连周围的空间都显得逼仄起来。
忽然,男人回过头,缓缓道:“小龄,家里密码要不要改了?”
“什么?”
“我知道你家开门密码了。”裴景行道。
郁龄摇头,“没事。”
这密码是星宝好不容易记住的,再换的话,小崽崽又要记一次。
裴景行却误会了,以为是郁龄对他的信任,他笑了笑,身影很快消失在连廊的尽头。
-
茶具瓷杯碎了一地,架子上的摆件有的摔碎有的骨碌碌不知道滚落在了哪里,纷飞的纸屑跟摔坏的电脑,还有那被地毯吞噬过的水渍,无不显示着,屋里刚进行过一场剧烈的“大战”。
房若仪喘着粗气,似乎还不过瘾,头一抬,忽然看到架子上一直水晶天鹅的摆件。刚才够不着不太顺手,如今一看,这不是顾廷宋最喜欢的摆件吗?
她拉过椅子,飞快将水晶天鹅拿在手里。
这东西,只要她手一松,肯定摔碎。
“够了!”顾廷宋大吼一声,成功让房若仪的动作定了下来。
他疾步过去,抢在房若仪丢开前抢下了天鹅摆件,为此让房若仪差点没站稳从座椅上摔下来。
“成天胡思乱想做什么?都给你解释过了,我也不知道头发是哪里来的。我先是转机到隔壁市,然后再坐动车回来,就为了赶上晚上的宴席!”
“我在外面奔波辛苦不说,回来还要面对你的质问,你是不是疯了?成天神神叨叨的……”
顾廷宋看上去很狼狈,西装的袖子撕破了,险险的挂在他胳膊上,裤腿上也染了水渍,有些脏。他脸上更是带着几道抓痕,有两道看上去有些严重,隐隐带着几分血色。
饶是如此,房若仪心里的怒气仍是不减。
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她根本不相信顾廷宋的说辞。
“那头发但凡出现在其他地方我都不会多想。但它出现在后衣领的位置,你告诉我,怎么样的意外才能让头发夹在你衣领中?”
房若仪嘲讽的看着顾廷宋,冷声道:“难道是你衣领上长了刺,人家一经过就被它勾住了头发?”
“不说话了是吗?”房若仪神色冷然,幽幽道,“我就说,你回来的时候没有一点风尘仆仆的样子,你该不会根本就没出差吧?”
顾廷宋没理会房若仪的嘲讽,他一把扯下西装袖子,冷声道:“跟你解释再多有什么用,疑神疑鬼的,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房若仪尖叫一声,一下扑了过去,一拳一拳的捶打在顾廷宋身上,怒声道:“顾廷宋,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