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不错的,”她认可道。
一分价钱一分货,戴了那么多年助听器,今天她算是明白这个道理了。
“戴的舒服就行,”医生笑笑。
因为姜瓷带很多年了,基本的一些注意事项都清楚,医生又测了下她现如今的听力状况,就没什么事了。
“你第一次戴助听器是什么感觉?”
出办公室下楼的路上,时溪茗忍不住问她道。
“嗯?”
突然变得清晰的世界,再次感受到姜瓷还是会有些惊奇。
她回想了下,“不记得了……”
那个时候是如何接受自己的残疾,姜瓷已经不记得了。
那段记忆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纱,除了那几个月间会时不时梦到,半夜惊醒,后面她就不怎么回忆了。
“不记得也好……”
时溪茗低声道。
“嗯?你说什么?”落日的余晖从落地窗外洒进来,姜瓷笑着转头,没听清他的话。
“没什么,”他笑笑,推着她进了电梯。
“我们快回去吧。”
不记得也好。
那时年少有太多因素阻碍他留在她身边,那种无力的感觉,时至今日他也能够感受到。
从今后起便不一样了。
十年的时间,足够让他肩膀宽阔为她遮风挡雨。
无论以后遭遇怎样的困难,他都会陪伴着她,守护她。
*****
夏日凉风徐徐吹过,老宅外的桑树叶子簌簌作响,月色下,树荫在地上投下一片长长的影子。
姜瓷同时溪茗陪着外婆吃了晚饭便上了二楼,楼下浴室的水声潺潺,姜瓷坐在床上望着行李箱发呆。
明天她就要去叶城了。
房子剩下的事,在饭桌上已经和外婆讲了清楚,外婆也表示她不会还有李姐来帮她。
装修的事情,明珠姐姐在今晚也给她发了好几套装修方案,问她喜欢哪个风格。
眼下看来在尔玉镇是没什么要处理了,姜瓷叹了一声,直挺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上次回到这里来还是春节假期,这次回来,她原想着接下来的人生都要在这里度过了,没想到老天爷又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刚挂上去不久的衣服又被折好放进行李箱,买的一些陶艺工具,也披上塑料膜在角落放好。
虽说春夏时装秀结束后,她估计就回来了,但真的那么简单吗?
想起记者围堵的那天,姜瓷不禁有些心塞。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小小地哀嚎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