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饶命啊军爷!您不能杀我们,您杀了我们,我们体内的蛊虫也会因为寄主身死而死,那时候毒医闻讯赶来……”
赵予安按住已经忍不住要踹人的赵子瑜的手。
提起衣袍蹲下身,姣好的面容因为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显得无害。
赵予安伸手抬起那人的下巴,温声道:“你说实话,那位毒医根本不会因为你们体内的蛊虫死了而特意赶来,因为这蛊虫对他来说还没有到这么重要的地步,对吗?”
“对,不,不对!不是这样的!他会来的!毒医会来的!”
那人被赵予安一时迷了心神,下意识点头,点完头才反应过来自己脑子跟着别人的五官跑,吓得连忙否认。
“行了,拉下去,先关起来!”
赵子瑜把半蹲在地上的赵予安拉起来,接过副将递来的手帕给赵予安擦手。
“七哥?”赵予安不解。
赵子瑜眉头紧锁,垂着眼眸认认真真地将赵予安的手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将帕子递给副将之后,这才抬眼对赵予安道:“将平日里拿来审问犯人的刑罚挨个给他们上一遍不怕他们不说,他们这种人脏,你以后不要碰。”
赵玄舟也难得认同赵子瑜一次,也不管赵予安的手还在赵子瑜手里。
他像是没看到似的,长臂一挥揽过赵予安的肩,低头凑到赵予安的耳边对赵予安说:“安安,他们这些玩毒的身上指不定哪儿就藏着毒,能不碰还是不碰为好,你万一出了什么事,八哥就没人管了,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一身素色锦袍的青年被两个穿着甲胄的高大男人一左一右夹在中间,怎么看怎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傅越收回视线,拎起手里的柳笼晃了晃,瞧见里面的灰毛小畜生被惊得上蹿下跳,他扯了下嘴角。
对一旁的尚景道:“尚大人,除了已经出嫁的四公主,殿下现如今一共有七位皇兄,除了三殿下与六殿下和殿下在一起的时候会收敛一些,其余都是这般。”
“傅副将想说什么?”
礼尚往来,傅越愿意称尚景一声尚大人,尚景虽然知道傅越说不出什么好话,但也承认了他副将的身份。
傅越比赵予安还小了一岁,但他能跟着赵予安在北疆呆两年不得不说还有他的能耐和脑子的。
而且不止这两年,傅越做赵予安的陪读比傅城和尚景都要长,可以说他是除了赵予安的几个皇兄之外,陪在赵予安身边最长的一个人了。
“我想说什么,尚大人真不知?几位殿下都还未成婚,前几年朝臣中还有呈了折子谏言的,这两年为何没了,尚大人在朝中想必也是多少知道了解一二的。”
傅越晃着手里的柳笼,面上挂着笑,却是无端显得比平日里在赵予安面前要正经稳重得多。
他这几次都不直唤尚景的名字了,但从他口里出来的“尚大人”三个字,也没见得比以往恭敬到哪里去。
看了一眼被两位兄长夹在中间的赵予安,见他短时间内无遐顾及这边,尚景面上的温和慢慢褪尽,眉眼间显现出一丝迫人的凌厉和冷硬来。
“傅副将有什么话将不妨直言。”
傅越一看尚景这模样,晃了晃手里的柳笼,看着里面已然炸了毛的灰毛小畜生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