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安还没恢复力气,骤然被白晏从榻上捞起来,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
赵予安自从长大之后就再也没被人这么抱过了,没力气挣脱又怕掉下来,只能又惊又惧地抓着白晏的衣襟。
白晏垂眸,看起来不怎么高兴:“满足你的愿望。”
还没等赵予安反应过来白晏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就被白晏抱到赵元信躺着的榻边放下了。
白晏放下赵予安之后,就站在榻边不言不语。
赵予安望着他,又看看他身后距离这边没几步的小榻。
喉咙上下滚动,望着刻意与他避开目光的白晏,半晌才慢慢憋出一句:“我走得动。”
白晏:“……嗯”
赵予安还想再说什么,白晏却忽然转身往外走。
“你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还等得起。”
帐帘掀起又落下,赵予安脑海里回荡起白晏那句“我等得起”,他明白白晏这是肯退让的意思。
赵予安收回视线,垂眸看着身边依旧昏迷不醒的赵元信。
最开始的惶恐被压在心底,无能为力的感觉却越来越重。
脑海里就像是过电影,赵元信这些年对他的好一幕幕从脑海深处闪过。
赵予安勾住赵元信放在榻边的手指,俯身用脸蹭了下,“我会好好听话,父皇也别走。”
这是这次没人再像以前一样,将手指从他手里抽走,掌心落在他的脑袋上揉他的脑袋了。
赵予安等了好久,眼睛酸的厉害。
他勾着赵元信的手指,低头把脸埋在赵元信的掌心里。
小声说:“父皇要是不说话,予安就当你答应了。”
没人回答,帐中一片寂静。
大昭帝狩猎时坠马出了意外昏迷不醒,这场狩猎没有任何继续下去的可能了。
帝王出了事,东宫太子赵景延便顺利成了下决定的人。
赵景延当日下令拔营回朝,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有异议,一年一度风风火火的狩猎今年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担忧和惶恐中结束了。
赵元信是旧毒复发,赵景延等人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白晏当着他们的面直白地说救不了的时候,没人有异议。
比起赵元信,赵予安反而成了众人重点关注和迁就的对象。
回宫的时候,赵予安提出要跟赵元信同乘一辆马车,白晏手一挥说赵予安想做什么都行,其余几人就是想说些什么也只能咽下去。
回宫之后,朝政暂时由身为太子的赵景延代理,并没有出现赵温狄当初跟赵予安说的会在狩猎之后开始夺权的事。
赵予安虽然感到奇怪,但是因为赵元信的事也没有这个精力多想。
赵元信昏迷了将近小半个月,赵予安在这小半个月里每日都宿在赵元信的龙承殿里。
像是回到了最开始赵元信把赵予安带出冷宫的那段时间。
离开赵元信,赵予安就会感到莫大的不安。
赵予安这种状态很反常,可没人敢在这时候在他面前说什么。
直到这日沈鸠来找赵予安,才打破了这种局面。
沈鸠是替沈默来的龙承殿,准确的说是他从沈默那要来了进龙承殿的机会。
进去之后不顾赵予安的反抗,沈鸠轻易地就把人扛上了肩头往龙承殿外走。
“小殿下”,沈鸠扛着赵予安踏出龙承殿地门槛,他说,“你该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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