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从前,床上的男人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点真切的笑意,只是下一刻又被压下。
沈鸠睁开眼,想起自从赵予安一天天长大之后,大昭皇室父子之间发生的种种,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若不是知晓并没有人要刻意将赵予安卷进去,而且知道赵予安最在意的是什么,他怕是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只是尚家那位大公子这辈子做的事……
虽然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也没有明确表明什么。
但沈鸠身为赵予安真正的兄长,还是感觉不论如何看他,都觉得这人甚是碍眼。
沈鸠恨白晏,但是他觉得白晏有一点没说错。
那就是,他沈鸠确实就是阴沟里一条见不得人的老鼠。
小的时候不招人待见,长大了又当了个满手肮脏罪孽的北司司主。
但他同时也要感谢白晏,叫这世上又多了个与他沈鸠血浓于水的人。
叫他这于黯淡黑夜里前行的人,也能瞧见光是个什么样子的。
毕竟就算是阴沟里的老鼠,在满身脏污之后,也是需要一点点救赎才能不那么累地活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装着事,第二日天色还没亮,赵予安就醒了过来。
只是这次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沈鸠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在他醒来之前就离开。
有些人睁开眼和闭上眼看起来性子完全就像两个人,人前和人后也是,赵予安觉得沈鸠就是这样的人。
沈鸠这些年的变化很大。
尽管还是能时不时地听到一些和上辈子差不多的关于沈鸠的传言,但是仅仅在两人相处的时候,赵予安却觉得他和传言中一点也不像。
人前嚣张且不可一世,人后更多的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温和寡言。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赵予安下意识伸手碰他的鼻子,只是差一点挨着的时候,猛然收回了手。
赵予安想起了沈鸠曾说过白晏是他的义父的事,也想起沈鸠和白晏之间明眼可见的僵持关系。
若是沈鸠将来有一天知道他和白晏之间是血缘父子关系……
“怎么不多睡会?”沈鸠刚睡醒略有些哑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赵予安抬眼,正好撞见沈鸠刚睁开的眼睛里。
错开视线,赵予安说:“睡不着了。”
赵予安曾不止一次觉得他和沈鸠之间的关系过于亲近,但至今却从未产生过什么排斥的心理,甚至很多不能明说和不能表露的情绪,在沈鸠面前也能自然而然地像他倾诉。
就像现在。
若是换了个人,即便不会尴尬,也多少会有些不自在。
但是就因为对面是沈鸠,赵予安完全没有这种不适感。
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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