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沈鸠接着道:“只是我一直都想有个弟弟,得知你身份之时,我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他,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将你当做亲弟弟照顾。”
赵予安不信,但想想沈鸠也确实没做过什么对他不利的事。
赵予安说:“真的?”
沈鸠笑:“真的。”
赵予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却说不出来。
沈鸠方才的话其实半真半假。
他确实没想过还能再见到白晏,也确实是在将赵予安当弟弟照顾。
但他从来都不期望自己再有个弟弟,只是赵予安的出现刚好让他改变了想法而已。
而且他也并不打算告诉赵予安两人在血缘关系上算得上亲兄弟的事。
毕竟一旦牵扯到上一代人的恩怨,好事也能变成坏事。
察觉到赵予安的想法,沈鸠坐起身,道:“你不用想太多。”
眼看外面的天色开始染上一丝鱼肚白,沈鸠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站起身:“我该走了。”
赵予安没看他,“哦”了一声。
沈鸠知道赵予安是故意的,也没真的期望赵予安现在能对他改称呼。
只是想起尚景,沈鸠咳了一声,好心交代:“尚家知道的事情不比傅家少。”
赵予安骤然抬起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提醒你,别被人骗了,”沈鸠叹了口气,“尚家能得帝王信任,不像你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最起码那个尚景,在别人面前可没有所谓的温润如玉的样子,你但凡多打听打听,也不至于只将他当成什么无害的世家公子。”
“我知道。”赵予安从来没觉得尚景只有温润的一面。
在朝中为官的人,不可能只有一面。
更何况尚景昨日最后与他说的那些话,也能证明在皇权争斗之中,尚家知道的事并不少。
沈鸠一看赵予安的样子,就知道他了解的不多。
“我并没有要抹黑他的意思,至今他确实没有做过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沈鸠说到这些,话锋一转,“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予安:“那你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事到如今,沈鸠觉得让赵予安多了解那些人不是什么坏处,也不用再护着什么坏的都不让人知道。
“我不确定他出于什么原因待你好,但你别光看到他这一面,”沈鸠说,“你知道我平日里是什么人,也知道我手上的人命只多不少,但你不知道尚景出仕就在兵部意味着什么,所以你也别将他想的太好了。”
“就拿之前南疆那件事来说,但凡闹了鼠疫的地方都得死人,可要解决鼠疫,也得死人,只是这死人死的一般都是上面的,”沈鸠看赵予安有意听,接着说,“尚景到南疆发现闹起鼠疫却送不出消息之后,你知道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