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知道今日是鸿门宴不难理解,但是白晏主动提及今日年宴是场鸿门宴却有些反常。
白晏知道太多事,所以当时赵予安也并未在意。
但是现在仔细想想,今日年宴摆的是鸿门宴这件事,白晏若是想知道,也只能从赵元信,或者是大昭的一众未来储君们当中得知。
那么白晏,究竟是与谁私下里做了他不知道的交易?
刚刚提到的十九岁礼物,又究竟是指的什么?
白晏不知道是该夸赵予安聪明还是该夸他反应迟钝了,他不怎么想骗赵予安,早早就给了暗示,但人这会才突然反应过来。
“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些人里没一个好东西,”白晏手指点了点面前的酒杯杯沿,面对赵予安的质问早就做好了准备似的,他说,“明里暗里的,一个都不少。”
在场还有其他人,更别说两人身后还站着赵予安带出来的两个侍卫,因此白晏并没有将话说的那么明白。
今日会发生什么事,确实是赵宸星透露给他的,但私底下其他人也不是没有找过他,这里边的事,白晏并不打算都跟赵予安讲一遍。
他是要带人走的,只需要让赵予安知道他与那些大昭皇室子弟不是一路人便好,至于那些苦心,白晏私心觉得赵予安没必要知道。
就连赵元信的打算,白晏都不准备告诉赵予安。
不明白内情的人可能听白晏的话觉得云里雾里的,但是赵予安清楚地知道白晏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晏按住赵予安的手臂,没让他起身:“今日我请你看场好戏。”
白晏话音刚落,赵予安就察觉到周围的氛围有些变了。
这两日皇都都没有再下雪,赵予安以为今日天气也许会不错,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只是灰蒙蒙的天阴沉了下来,慢慢起了风,也开始落起了雪。
于闲谈的热闹声中,有人出席朝着高位跪了下去,饶是赵予安离得远,也能听到那日意正言辞之声。
“今日年宴本不该说些政事坏了陛下心情,但南疆疫病一事,至今还未查出背后是何人指使拦下当初尚大人往京都递送的书信,臣想借今日在陛下面前斗胆问一问负责调查此事的三皇子,究竟是此案太过于难查,还是由三皇子负责此时本身就是贼喊捉贼没办法查。”
这话落在原先还算热闹的宴上,霎时间四周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帝王座上的帝王挑眉,瞥了一眼眉头紧皱的赵靖曜和他旁边的赵子瑜,这才开口冷声道:“爱卿,凡事扯上皇子,若是没有证据你可知道按照律法,该当何罪?”
那朝臣磕了个头,回话:“微臣今日敢在陛下面前提此事,肯定是准备好了证据,万不敢在陛下面前行污蔑之事。”
说着便从袖中套了个折子双手举过头顶:“陛下请过目。”
赵予安虽和朝中大臣打的交道不多,但大致也能认出来这些大臣大致是哪家的,跟朝中谁沾亲带故。
几乎是第一眼,赵予安就认出这是五皇子一派的人。
这种事情,又是在这种场合,若是没有得到赵宸星的应允,这人绝没有胆量真的敢拿着所谓的证据在这种场合拉皇子下水。
果不其然,在对上赵予安的目光之后,赵宸星朝他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来。
明晃晃地告诉赵予安,今天这事就是他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