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哪次你真带了?”程鸢动了气,“鸳鸯已经碎了五年了,你还真打算以后再不佩剑不成?”
三月暮依旧微笑,笑容却不再和煦了,他移开视线道:“是失踪了,不是碎了。”
一缕阳光不偏不倚地照进来,在屋子里扯出一条金色的线,由窗户边一直延伸到一把银蓝色的剑鞘上,剑鞘花纹并不复杂,却很精致,一对儿小巧的鸳鸯在阳光下栩栩如生,
程鸢的目光从它上面划过,道:“当日——”
“师姐!”应淮匆匆跑来,阻止了一场一触即发的恶战,“要到你上场了。”
程鸢狠狠剜了应淮一眼,“哼”的一声离开了。
三人皆知开山大典尚未开始,还远不到程鸢上场的时候。
“掌门师兄,应淮小心翼翼地说,“师姐她也是为你好。”
“我听得出。”三月暮回答。
“其实师姐说得不无道理,”应淮谨慎措着辞,“鸳鸯已经失踪多年,何时能找回还是个未知数,没找回来的时间里,你总不能一直不佩剑。”
三月暮指尖轻点,淡然道:“有何不可?”
“在门派里当然可以,但出去呢?就算你武功高强,无需用剑,那出行呢?所有人都御剑,你坐马车吗?”应淮说完就后悔了,连珠炮似的说了这么一大堆,掌门师兄一定又不听了。
果然,三月暮已闭上眼,手支着头拄在桌上,太阳移动了一点,阳光的尾巴掉在了他白色的衣摆上。
应淮叹了口气,他这个师兄平日里是最亲和的,但一提到那把碎掉的鸳鸯剑,他就不理人了。
其实也可以理解,他们一派修习的是剑法,日日剑不离身,甚至睡觉剑都会放于床榻上,师兄从三岁便用这把鸳鸯剑,一用就是十五年,就算是没有灵气的东西也该陪伴出感情了,更何况剑有灵。
“去吧。”三月暮闭眼说。
“去哪?”应淮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家师兄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程鸢下来就到你了。”
应淮:“开山大典还没开始呢,程鸢师姐——”
三声沉闷的鼓响响彻山门。
“……靠!”应淮爆了一个字又捂住嘴,偷瞟了三月暮一眼,“掌门师兄……开山大典呢?”
按照流程,应该先是开山大典,然后鸣鼓三声以示庆贺与威信,再之后是比剑收徒。
这开山大典还没开始,怎么就先鸣鼓了?
“不过是些俗礼罢了,不必拘泥。”三月暮说话时眼睛都不曾睁开。
应淮:“……”
要说整个门派谁最温和知礼,非三月暮莫属,此刻这句“不必拘泥”轻飘飘地打在应淮的天灵盖上,震得他三观晃了三晃。
“师兄,”他颤颤巍巍地说,“你不会被人夺舍了吧?”
三月暮终于睁开眼睛,就是看他的眼神有点凉。
应淮忙不迭地跑出去了,他怎么就忘了这茬,上次开山大典上,最后一项“掌门藏剑”原该由三月暮迎风执剑,破开山门禁制,引想入派的子弟进山,而后藏剑入鞘。
坤卯一派常年隐于山内,山门禁制只可由内劈开,而破禁制的人灵力越高,禁制破开程度越大,原本这“掌门藏剑”会是个一展坤卯派实力的好机会,顺便威慑一下其他门派,让他们知道坤卯虽与世交流甚少,但实力只增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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