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战事告一段落了,剩下的战后事宜虽然繁杂,但张州、梁城两位掌门也算是不负众望,处理时虽然也遇到了诸多问题,但总体上还算是井井有条。
偶尔有些地方还是有人不服的,君玟或是墨凡到那边溜达一圈,也就消停下去了。
总之,自从三月暮他们回到坤卯派,池上暝就仗着灵气高,严厉禁止了三月暮接触一切可能让他操劳的事宜,所有送进映月轩的公务全由池上暝来看,每日两次药浴一次不能缺少。
期间三月暮试图和池上暝商量一下,甚至用上了“色诱”,可惜老狐狸精态度坚决,愣是冷着脸雷打不动。
三月暮:“小祖宗,我也不干别的,但是你看,巽寅派那边的情况,我还是得知道一下的,对不对?”
“不对,”池上暝说,“他们的情况我盯着呢,没有大变数,你与晏昭、鹿和胜的计划可以照旧进行。”
三月暮:“可是——”
“没有可是,”池上暝用唇舌堵住他的嘴,“不需要有可是。”
三月暮在一次分开喘息的间隙,手指按住了池上暝的唇:“你听我说,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巽寅派的战事临近,我得知道那边所有的事情,有时候一件小事就可能改变所有的局面——”
“我知道,”池上暝移开他的手,又吻了上去,“我都知道,但主人也应该知道,我很可信。”
三月暮当然信任池上暝,只是他信任,不代表就能放心,他做掌门忧虑惯了,那些事自己没亲眼看着,总归是不放心的。
三月暮多日不得消息,就打算开始从源头攻克,池上暝怕他劳心,所以——
“小祖宗啊,”三月暮从后面搂住池上暝的脖子,一字一句在他耳边说,“你怕我劳心劳力,所以不让我知道这些,可我如果不知道,也同样会因为情况未知而放心不下,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池上暝放下手中的信笺,转身看他,三月暮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说道:“真的。”
池上暝盯他的眼神活像在盯一个无赖,三月暮把头埋进池上暝颈窝里,晃了晃他,用讨好掩饰了心虚。
两人僵持良久,池上暝终于叹了口气,将信笺一放,从旁边扯过一摞大小各异的纸张。
他先将最上面的一部分出来,又分出两小部分,他指指左边那一摞说:“这是誊抄的叶言卿口述与弟子的和攻打若山有关的信。”
然后他又用食指指尖点了一下右侧的:“这部分也是,但,我认为这部分是叶言卿特意放出来的,混淆我们视听用的。”
接着,池上暝分出中间的一部分,也同样分成了两半:“左边是探子传回来的巽寅派的日常琐事,右边是我根据这个总结的有用信息。”
“最下面这部分是我认为没什么用的杂事。”
三月暮亲了亲池上暝的脸颊:“鸳鸯真能干。”
池上暝:“赶紧看,看完去床上躺着去。”
“我不是在故意夸你,”三月暮丝毫不在意池上暝冷冰冰的态度,贴着人家说,“我是真觉得你很能干,要是没有你,我恐怕累都累死了。”
池上暝忽然凑近他问:“那你想补偿我?”
三月暮眼睛一亮:“想。”
池上暝:“那就快点看完,然后去睡觉。”
三月暮:“……”
他好像没交过这小祖宗欲擒故纵吧?这是和谁学的?
谈到了正事,三月暮态度立刻端正起来,他一边翻着被池上暝分门别类、放得整整齐齐的纸张,一边和池上暝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
几天的公务,因为有池上暝的归纳梳理,三月暮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就看完了。
确实如池上暝所言,他的计划可以不变。
终于放下心的三月暮看了下时间,还没到泡药浴的时候,于是果断地歪到池上暝身上:“鸳鸯,我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