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它就会一直存在。它的果子也会按照你心里所想的那样生长,你吃下去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大佛师的声音好听,说什么都是娓娓道来。
扶玉跟他进屋,屋子里就一张蒲团,他直接收回,将里屋改造了一番,虽然空间依然不大,但床榻桌椅甚至是梳妆台都一应俱全。
“严姑娘可以放心吃那些杏子,除此外,贫僧会每日为你准备素斋,你若有什么忌口,可以提前告知贫僧。”
扶玉使劲摇头:“已经很麻烦佛师,哪里敢再让你给我准备素斋,我自己来就好。”
稍顿,她看看屋子里唯一的床榻,犹豫道:“我住这里?”
万物生:“自然。”
“那你呢?”她望着他,“你住哪里?”
万物生指了指所站的地方:“贫僧要保护严姑娘,自然不能离开太远,便在此处打坐就好。”
里间和外间中间隔了一扇门,万物生或许怕她还有顾忌,又道:“若严姑娘不放心,贫僧也可以在院子里打坐。”
扶玉忍不住笑了。
“我对谁不放心,也不会对法师你不放心。”
她弯着眼睛仰视他,他很高,要说话总是得抬起头的。
万物生注意到立刻俯下身来,迁就她的身高,让她可以轻易与他平视。
扶玉心中又是一阵讶异,仿佛有好几l张鼓一同敲响,鼓声密集,震耳欲聋。
“法师是佛,也不需要睡觉休息,那我就不与你为这么一张床让来让去了。”扶玉阖了阖眼,轻轻捏着衣袖道,“只不过法师还是太见外了一些,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之前还叫过我的名字,现在怎么又开始叫严姑娘了。”
万物生好像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可能是所处的环境改变,回到了乐土,他不自觉也会拘束一些。
也可能是这里是他修行许久的地方,从未有过第二个人进来,如今突然有了,还是个女子,他不自觉地开始拘礼。
……当然也可能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回到最让他舒服自在的地方,打开门,就能看见她坐在院子里等待,莫名地有些恐惧。
“以后还要多加打扰,法师不介意的话,我以后也叫你的名字。”扶玉并没发觉他的失神,有些好奇地问,“我之前听其他人叫法师万物法师,那‘生’是法师的名吗?”
万物生点头应下,神色看起来依然万分妥当:“正是。我们当然是朋友,是贫僧不是,还要你多次提醒。”
他们一起历经生死,怎么会不是朋友呢?
“‘生’是我的名,‘万物’是佛祖给的位号。”
扶玉颔首,又笑起来:“那我以后叫你的名。”
万物生觉得自己虽然是出家人,但至少也是男子,该更主动一些。
所以他先道:“扶玉如此甚好。”
扶玉这次笑得更开心了,语调悠扬地唤他:“阿生。叨扰你一阵子,如有失礼,看在咱们朋友一场的份上,你多多包涵。”
阿生。
万物生长眸微闪,在和风之中微微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