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和人有床笫之私,不算什么。有私的是个男人,也不算什么。
但这男人是谢大将军,而且看这事后状况,陛下还是底下那个,让旁人知晓了,多有损陛下英武啊!以大太监九思为首的承恩殿宫人们,觉得他们这辈子差不多也就到这儿了。
——能在承恩殿活这么久,算起来已经非常能活了。
兰微霜笑了笑。
他倒不在意被太医和宫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大概是从小待在私人医院,什么事都有专人照顾,兰微霜习惯了在享受不用自己动手的舒坦便捷的同时,牺牲一点隐私。
反正不论是太医,还是承恩殿的宫人,都嘴巴严实、不敢散播。此前谢淮清多次来找兰微霜,两人数次一同出宫,消息从未自承恩殿走漏过风声。
而且,纵然被更多人知晓了,也不要紧。
不过等谢淮清被“发配”回北境时,大概有不少人会揣测觉得这是陛下腻味了、谢大将军失去圣宠了……那情景,颇有点诡异。
谢淮清含笑道:“既然陛下不介意,那臣今晚能不住偏殿,过来继续和陛下同床吗?”
兰微霜挑了下眉。
谢淮清又保证:“臣会规规矩矩的。”
兰微霜失笑:“你这一保证,更不可信了。”
谢淮清:“那臣可以搬过来吗?”
兰微霜想了想,再度提醒他:“最多住到除夕夜,可以。”
谢淮清松了口气:“是,谢陛下恩典……臣还以为,昨晚那是断头饭,今日陛下便要赶臣走了。”
闻言,兰微霜不禁一愣,有点困惑:“为什么会如此以为?”
“陛下不是说,让臣来做贴身侍卫是为了惩处臣吗,哪有昨晚那般惩处的……”谢淮清说着,指腹揉了揉兰微霜的脸颊,然后俯身亲昵地问,“臣想不明白,陛下给臣解个惑,可好?”
兰微霜抬眸,顿了几息,然后伸手搂上了谢淮清的脖颈。
谢淮清怔住了。
游刃有余的换成了兰微霜,他笑道:“谢将军,朕就不能是纯粹色迷心窍?”
谢淮清喉间轻滚,然后未征求同意,便胆大妄为地吻住了兰微霜。
兰微霜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大抵就是冲动行事吧。
昨晚谢淮清念奏折给他听,那念到了不愿看的内容却还是若无其事念下去的样子,让兰微霜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然后就无端想到,既然是放纵,那……再彻底一些也无妨吧?
没名没分的事再多一件也不多,就当以后回想起来,再少点遗憾,反正就这段日子,过了除夕谢淮清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