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膳房端来了消夜,可要用?”
殿外传来长福有些尖利却不难听的声音,司马绍用力拱了拱脑袋,将头抬起来,手指却紧紧扣住王桓的,将人拉着走到龙椅边上。
夸大的袖袍将两人交握的手完全掩住了,从外人的视角来看不过是站得近了些。
“拿进来。”
长福端着和前日差不多的托盘进来,未敢抬头打量,直到司马绍喝完,又弓着身子退出去,全程敛着眉眼,连那洒落一地的奏章也一便无视。
不怪他年纪轻轻就做了帝王身边的第一把交椅。
王桓闻着那汤中的药味,蹙起了眉头。看见长福走出去,她才试图抽出被司马绍握住的手,轻声道:“陛下,臣还要公务在身,不便在此久留。”
司马绍却用力握着,抬眼笑看她,“你的公务难道不是保护朕吗?朕看你就在这里保护最好。”
王桓没想到司马绍做了皇帝,反而比以前不要脸,无奈摇头,“臣乃外臣,在陛下寝殿久呆,怕是不妥。”
司马绍嘴角勾着玩味的笑,取下王桓的头冠和玉钗,任由她满头的青丝散落,伸手勾起一缕,在手指间把玩,“有何不妥?”
王桓见他得寸进尺,明知故问有些羞恼,将自己的头发扯回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司马绍却凑得更近些,“朕没开玩笑,今晚留下来,嗯?”
尾音低沉,带着浓浓的引诱味道,像是塞壬的歌声,在王桓耳边响起。王桓脑中像是有一团烟花炸开,唤醒了沉睡已久的身体记忆。
他额前散落的碎发,因为亲吻变得红润的唇角,和那双含情眼配在一起,简直漂亮的不像话。
王桓用残存不多的理智推搡着眼前人,轻声推拒,“不行。”
司马绍却凑上来用鼻尖亲扫王桓的鼻尖,低声回道:“朕是天子,朕说行就行。”
说完,他伸手揽住王桓腿弯,将其横抱起来,王桓挣扎着想下来,“你还有伤。”
“好了。”
寝殿的内室没有任何人,帐子边上点着一对红烛,王桓满头青丝散落在寝被上,随着躯体浮沉,眼前恍恍惚惚,只能看见红烛上火光在摇摆。
“阿容别看那儿,看我。”
司马绍腾出一只手将王桓的头转向自己的方向,手指划过她微张的红唇,探进去,摸到一片濡湿。
王桓仰头眼角划过一滴眼泪消失在鬓角。
司马绍要得又凶又狠,似乎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求而不得全数诉说,王桓只觉得自己像是汹涌激流中的一叶扁舟,完全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只能在这波涛中沉沦,感受着自身体深处炸裂地快感。
“嘶,别夹。”司马绍沙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身下的床单被攥得起皱,王桓的声音夹杂着哭腔,“不要了。”
“要。”
帐边的红烛足足燃了过半,王桓生怕外面的宫人听见声响,抬头咬住司马绍的肩膀。司马绍缓下力道,压下身子吻住王桓,带来更深的侵入,她满口唔咽都被堵进了这个吻中。
这唇是温热的,柔软的,真实的。
次日一早,等王桓再睁眼,快到寅时,外面天色已经透亮。
王桓沉着脑袋缓缓神,想起昨夜疯狂,几个眨眼彻底清醒过来,在殿内四处打量一番,见无人,赶紧撩起被子看看,眼瞅着自己胳膊上和身上的痕迹,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好在已经有人替她清理过了,床边还贴心地摆着一套男装。
王桓见殿内无人,不顾全身酸乏,利索地换上干净衣服,将头发束起,从殿内溜了出去。好在一路无人,她顺利地回到了宫中禁卫的值守的临时住所。
借着住所的洗漱用品洗漱,将头发重新用发冠束起,整了整衣袍,慌忙出宫去。
早朝,司马绍正把玩着手里的扳指,听着底下你来往往地争执,却不似平常那般呵斥,偶尔甚至还插嘴劝上一劝,一副心平气和好模样,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
长福随侍在一旁,后面一个小宫女快步过来,埋首与他耳语几句,长福脸上笑容更深,猫着步子走到司马绍身边,俯身轻声道:“陛下,宫里那位已经回去了,按您说的,那位没发现我们偷偷跟着。”
司马绍挥挥手示意知道了。
下面的朝臣看着上面主仆之间打哑谜,他们看不清珠帘后司马绍的脸色,但只凭多年为官练出来的通达世情的功力,也能察觉到上位之人今日心情不错。
不自觉放开了胆子,硬生生将朝会拖了两三个时辰。
司马绍也不恼,端坐在上面,直到底下声响渐渐平息,他才开口,“朝上政务繁杂,朕一人之力恐有不逮,思虑良久还是决定效仿前朝成帝,在朝中开设内朝,择贤德之臣辅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