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这么大声,待会儿阿爹跟娘听见了,又要叫咱们去读书。」
「可是好痛……」
「嘘!」
「你又想干什么?」抿着小小的唇瓣,澄净的眼神泛着狐疑。
「净,你觉不觉得爷叔他好可怜?」
他不语,圆溜的皓眸闪过一抹同情,但掠过眼梢的同情没比同胎所生的兄长来得强。
谁叫爷叔去惹棻姨。
「喂,别净顾着发怔,听我说嘛。」澄平小手掌贴住澄净的脸颊,逼他一定要跟他四目相望。
「喔,你是想干么?」
「净,娘不是常说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阿爹说要明哲保身,才能长命百岁。」
「但娘也说啦,见死不救,非君子所为。」
「但阿爹也说过,凡事要量力而为,莫为己力所不能为之事。」
「可娘常说爷叔心不坏,就是冲动了一些。」
「阿爹说的,爷叔这性子迟早会坏了他,无人可救。」
「容澄净,你干么啦?我说一句,你应一句,你是存心要顶我的嘴不成?」恼火,小家伙开始跳起脚来了。
澄平就那鲁性子跟阿翼极像,难怪跟他这么合。
想到娘的叹笑,轻抿唇瓣的澄净耸耸肩,没再与他做口舌之辩。横竖跟澄平耍强斗狠,每回他都占不了赢面,这次还是让让他吧。
「到底如何?」
「如何?」
「去棻姨那儿帮爷叔求情呀,我说了半天你都只顾着楞在那儿,好不好?点头还是摇头?」
不再犹豫,澄净点点头。
他也好久没看到他最喜欢的棻姨了,好想她。
师父呢?
山洞里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仍算黝黑,邬棻双眼熟悉的扫过每个阴影,侧首倾听,没见师父瘦长的身影,也没听见半丝声响,不禁满心疑惑。
师父下山了?没听他提起这两天要下山的事呀。
轻弓眉,将采集的药草一一搁妥,才刚烧了盆碳火,就听见洞外传来蹑手蹑脚的窸窣声。
不会吧,那人真的还不死心?
这个洞口又小又偏僻,再加上她与师父的刻意掩藏,知道的人没几个,而他寻得着,算他有两把刷子。
摇头轻叹,她慢条斯理的拨开浓密的枝叶,脑子不住的转呀转,想要怎么做才会让他彻底的死了这条心?
探出了头,她目光四处梭巡,洞口半个影儿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