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艳柔愣了一下,又仔细问了问才知道那路是村里的大户修得,就是为走车,一来家里人进出方便,二来也是担心家里老人有什么问题救护车不好进来。
秦艳柔道了谢,便牵着余思量进去了。
秦父前几年已经走了,家里现在就剩下一个妈,他们进屋的时候她正在煮甜汤,看见余思量就开开心心地拉着他问他吃不吃。
余思量很少见外婆,不会应付,怯生生地拉着秦艳柔的手没有回答。
秦艳柔看他这样子就烦:“外婆问你你不会回答吗?有没有礼貌?你就不能学学你姐!”
余思量抿了一下唇,声若蚊呐地答了一句:“吃。”
“说大点声!”秦艳柔骂道,“你怎么连说话都不会!”
余思量顿时吓得不敢说话了。
秦艳柔还想骂,秦素云已经拉着她劝道:“别骂孩子。”
“妈,我教孩子你别管。”秦艳柔皱着眉,虽然这么说,倒没继续说他,“还不快去把东西放下!要我帮你吗?!”
余思量没有动,秦艳柔顿时火了。
秦素云见状连忙拉着余思量上楼,说:“你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早就给你收拾好了,去看看喜不喜欢。”
余思量是无所谓住在哪的,但他的确很喜欢那个房间,因为从窗户看出去能看见一个很大的池塘,里面还有鸭子在游泳。
他站在窗边看了一会,但没敢看太久,把自己的小行李箱往旁边一放就下楼了。
秦艳柔正好从车上拿了小提琴来,便道:“今天的练习还没做。”
余思量没有说什么,走过去接过小提琴开始练习。
以前他妈妈也会督促他练习,但并不严苛,自从姐姐退圈后,他妈妈对他的要求忽然就变高了,原本一天三个小时的练习,现在恨不得他一整天都扑在这上面。
他这边在练习,秦艳柔那边还在说着后续的安排:“本来我想着这里大点的车进不来,就只给你带了小提琴,既然现在路修了,那我找个时间去给你定架钢琴。”
余思量只说了声“好”,反正对他来说小提琴还是钢琴都一样,都是从早练到晚,让人很烦。
他妈妈说是带他来乡下散心,实际上他一点也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更加难受了。
以前在家的时候,妈妈还会出去应酬,但在这边她熟人不多,根本不会出门,就连买菜也都是外婆去,他妈妈只要坐在家里盯着他练习就好了。
而他就更不用说了,别说出门,就连玩会游戏都不行,只能趁晚上睡觉的时间偷偷玩。
住了大约一周后,有一天余思量听见了隔壁传来钢琴声,弹得极好,尤其跟他一对比就更好了。
秦艳柔也听见了琴声,偏偏这时余思量正好拉错了,她顿时火了:“你怎么又拉错了?这又不难!你听听隔壁的小孩弹得多好,哪像你,天天学天天练练了这么久还比不上人家一根手指头!”
她的声音极大,大得隔壁都能清楚听见,正在给奶奶表演的薄子衡顿时停了下来。
那声音被琴声掩盖,他听不太清内容,疑惑的问了奶奶一句:“是不是有人来了?”
“没有,是隔壁又在骂小孩了。”夏文珠叹了口气,“天天骂天天骂,我听着都难受。”
夏文珠身体不太好,一直在老家这边静养,薄子衡每年都会到这边过暑假,就记得隔壁住的是个煮甜汤很好吃的奶奶,倒是没听说过他家还有孩子。
“好像是跟你一样,来这边过暑假的。”夏文珠解释道。“前天我路过正好看见那孩子在院子里,看着比你小点儿,长得挺漂亮的一个男孩,就是比较安静,跟他打招呼也不大爱说话,但是他那个妈……”
她说到一半,觉得这样背后说人不太好,便只是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薄子衡却被勾起了好奇心,这种听故事听一半的感觉着实难受,他催促道:“他妈妈怎么了?”
“能怎么,把他骂了一顿。”夏文珠无奈道,“让他好好回答我,还跟我道歉。”
薄子衡闻言皱了皱眉:“不搭理人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