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清醒的吗?”元煦一点一点拉近毛巾,走到面前,伸手去解裴文晖的衬衫扣子,正儿八经地建议,“扣子松两颗好喘气。”
解了一颗,裴文晖反应缓慢地低头看着元煦手里动作。
解了两颗,裴文晖抬脸看着元煦。
元煦原本只是闹着玩,对视下自己先别扭,耳朵尖都红了。盘腿坐在地板上,面对着裴文晖一副反应迟缓的模样,认真问道:“我要走了,你是不是会有点舍不得我。”
他手里还拽着毛巾的一头在打转,认真望着裴文晖。
裴文晖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顶多晕头,还知道撇掉毛巾,抬手系回衬衫扣子,然后说元煦:“你又吃错药。”
“啊对对对我吃错药了。”元煦把毛巾朝裴文晖脸上丢过去,“趁清醒着赶紧去洗洗,臭死了。”
裴文晖把扣子全系上,然后扯着袖子闻了闻,自言自语地说:“确实臭。”
说着站起来,跟小孩学步似的,张着双手往前走。
走不稳,原地绕圈儿,元煦看得乐,笑裴文晖:“像广场大爷在斗舞。”
元煦已经从床头柜上找着了自己的香水,往空气挥洒了几下,随之又哼着调调蹦了起来。
行动上将斗舞进行到底。
提起衣角跟着扭胯的动作往上拉,哼着节奏摆手摇臀是有点那么个意思,主要是自己瞎乐,顺便嘲笑裴文晖的行动障碍。
乐一半,撞上裴文晖的视线,元煦慢慢收起动作端正起来,眉头一跳,从裴文晖的眸光里品出了一点不对味?
再一品,确实不对味。
裴文晖表情变化很细微,元煦全瞧见了,看到裴文晖眨眼闪躲,咽了几下喉咙转过身,脸红比刚刚更甚。
走路也顺溜了,几步跨进卫生间,之后待着一个多小时都没出来。
元煦以为裴文晖晕死在里面,在门外尝试敲门没应声,倚着门听见花洒喷水声里隐约还有点粗重的喘息。
没细想,觉得裴文晖怕是摔在里面爬不起来,门又反锁着,元煦着急喊了声“裴文晖”,喊完听到里面那阵喘气声明显变了调。
元煦后知后觉,收回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嘀咕了句“打扰打扰”,同手同脚地走到露台透气。
他也没开灯,缩在角落里反复琢磨,好像……又……找到一个拿捏裴文晖的点?
没琢磨明白,先听到了动静,元煦探了探身,刚好走近的裴文晖先吓一跳往后退。
露台没开灯,裴文晖没发现元煦蹲在这里,嘴里一根刚点燃的烟直接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