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为什么……”路明非挠挠头。
“安心看你的漫画啦。”诺诺用胳膊肘顶了顶路明非,喝了几口热茶之后她的脸色也好了不少:“顺便,兜里的樱花饼分我一个。”
“哦哦。”路明非把手伸进口袋:“师姐你是要这个银质的樱花饼,还是金……”
柜台那边野田寿正跟真道歉,言辞恳切夹杂着强者语言,听起来表白的成分更多些。真满脸囧,含含糊糊地回应说父亲一直在国外交朋友什么的还需要先询问父亲的意见,奶奶年纪很大了对黑帮大概有些害怕还请野田寿不必费心去探望了。
店里的人都在竖着耳朵听,恺撒摆弄着阿鲁贝尔的人偶,诺诺小口啜饮着热茶,路明非和楚子航翻着漫画,源稚生喝咖啡。
换风扇缓缓转动,外面的雨声清晰入耳。
“这就是你们日本黑道式的爱情么?”恺撒低声说。
“准确的说是日本漫画式的爱情,看上女孩就想尽方法去纠缠,让她注意到自己。”源稚生说:“黑道中很多这种没什么见识教育层次低的年轻人,追女孩的手法是从漫画里学的。”
“这样啊。”恺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恺撒比了个手势示意说可以走了,他把几张钞票塞在咖啡杯下带走了阿贝鲁尔的模型,为了不惊动真和野田寿,樱把门上的青铜铃铛摘了下来放在雨伞架上,对于女忍来说这简直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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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叼着雪茄走在雨中,其他人跟在后面,每人一柄黑伞。
转过一个街口,瓢泼大雨中数百人默默地站着,分为左右两拨,提着钢管或者球棒。仿佛两军对垒,只要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吼叫着往前冲,不管三七二十一挥舞手中的家伙。但街道中央插着一柄日本刀,源稚生的蜘蛛切。它以不可撼动的姿态强行地斩断了火堂组和沼鸦会的械斗。
源稚生走到街中间拔起蜘蛛切收入刀鞘,火堂组和沼鸦会的几百个男人同时鞠躬。
“走吧。”源稚生说。
“他们会不会真打起来?”路明非躲在诺诺身后。
“会,这是没办法的事。这两个帮会都靠物流吃饭,可物流的地盘有限,总得有人挨饿,黑道是无法根除暴力的。我问过政宗先生,本家难道没有别的办法来管理黑道么?但是政宗先生说他已经很老了,光是维护组织就已经很勉强,无力去改革它,如果真想改革这个组织,我可以试着继承这个家族。”
“所以你这只象龟还不能爬向自己的水坑去打滚?”恺撒说。
“是啊。”源稚生轻声说:“家族真正期待的人大概是龙那样庄严强大的东西吧,可我只是一只象龟,要一只象龟承担龙的责任,真是疲倦啊。”
震耳欲聋的吼声爆发出来,无数只脚踏得街面震动,火堂组和沼鸦会被压制了一个多小时的冲突终于开始了,远处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恺撒把一只铝管装的雪茄抵到源稚生面前:“多谢。”
“为什么谢我?”源稚生一愣。
“接待得不错,食物很好,购物顺利,饭后余兴节目挺有意思。好久没机会这么松懈下来发呆了,又买到了阿贝鲁尔。”恺撒掏出乙炔打火机给源稚生点上火:“还见识了日本黑道,今天过得蛮好。”
“我还以为自己不是能入加图索君法眼的类型。”源稚生平静地说。
“别误会,那种神色冷淡自以为了不起的人我都不喜欢,不过现在看来你是例外。”恺撒拍着源稚生的肩膀:“你酒量不错,有个漂亮的助理,对车的品位很好,而且有男人的责任感。男人就是我们这样,虽然背上背着山也要轻描淡写地说话,承担责任是男人的天职。”
不知何时恺撒也开始用强者语言说话。
“我觉得我们从现在开始可以称作朋友了,任务结束后我再请你喝酒,牛郎俱乐部的赌注不算。”恺撒说。
“忽然间我在加图索家也能算得上贵宾了。”源稚生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岂止贵宾,男人的友谊坚若金刚啊源君!”恺撒说。
源稚生心里微微一动,他叼着雪茄,却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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