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我买你两年。”
“做什么?”霍予安声音喑哑。
“成年人了,你觉得能做什么?”简暮为他这个浅显的问题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
霍予安:“……”不是不懂,他只是例行问一句,虽然显得很多余。
“两年内我们各取所需,互相解决燃眉之急,我觉得这是一笔很公平的交易。”
“我可以拒绝吗?”霍予安问。
“当然。”简暮的回答心平气和,他没有上位者的高高在上,而是把自己放在霍予安平等的高度,和他剖析这项交易,“交易从来都是公平的,在达成之前,双方都有随时叫停的权力。但是一旦达成,不能轻易反悔,你最好考虑清楚。”
他倏地站起身,身后昏暗暧|昧的灯光把他细长的影子压在霍予安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我认为你没有拒绝的理由,和你能得到的相比,你失去的东西不算什么。”
“可是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
“因为你没有在我说第一个字时就摔门离开,而是听我说完这些话,这足以印证你的第一反应不是拒绝我。”
不得不说……简暮对他十分了解。
“我……我考虑一下。”
霍予安落荒而逃,跑到了卧室外的廊檐下。
如果没有重逢,他对简暮的印象可能会永远停留在二十岁的白月光、朱砂痣,霍予安说一句混不吝的情话,都能脸红半天,连带着耳根子都是红的。
像一张白纸那样干净,所有的色彩都是霍予安一点一滴地涂抹上,变成清新的水彩画。
时过境迁,霍予安猜不到这幅画被多少人增色添彩过、欣赏过、把玩过,才能让简暮说出一笔权色交易时能那样从容不迫、优雅淡然,仿佛在谈一笔金额巨大的正经生意。
明明几个小时前,简暮刚把一个alpha收入囊中。
可能那个阶层的人天生就会那样的事情吧,霍予安无法否认,如果家中没有那么多变故,如果他年少时没有碰到简暮,他可能也是游戏人间的一份子,四处留情,到处招惹。
霍予安知道,今晚只要他一点头,那么他当前面对的所有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家里的困境能够解决,他能带着队友直入云天,荆歌母亲的医药费有了着落,在圈中沉浮多年无所建树,心灰意冷准备退圈的杜玢和栾夏柏能回心转意,他们摇摇欲坠的小糊团能齐聚一堂。
简暮说的没错,和能够得到的相比,他被踩在地上碾压的尊严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霍予安跨不过心中那道坎。
多年前,他因为钱而失去简暮。多年后,他又因为钱重新以不光彩的方式回到简暮身边。
又是钱!
霍予安紧咬着牙,恨的双眼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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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怎么还没动静?
简暮第十六次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