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才能让他知道她有办法,从而来求她呢?
胸腹间忽又是一阵绞痛,扶薇偏过脸一阵阵咳。咳着咳着,竟是止不住,比以前凶重许多。
花影赶忙递上帕子,扶薇颤着手去接。
她弯着腰,用雪色的巾帕抵在唇前不停地咳着,断断续续的低咳声逐渐加重。
蘸碧在外面听见了,捧着温水小跑着进来。
“主子,要不要喝些水?”
扶薇没功夫应声,她又咳了一阵,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在痛。又咳了好一阵,扶薇终于慢慢止了咳,抬起头。
雪白的手帕上,落着点点血痕。
蘸碧看得心惊,捧着水杯的手都在发抖。她哭了出来,哽声:“主子,您要更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扶薇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血点子,便将帕子丢到一旁,去拿蘸碧手里的温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只有这无趣却温和的水才能稍微缓解她五脏六腑的疼痛,扶薇微眯着眼,去看窗外大好的日光。
人生啊,就该及时行乐。
宿清焉耗时比往常更久,精心做了几道清淡的小菜。灵沼在一旁给他打下手。做好午饭,宿清焉端去房中时,发现扶薇脸色比刚刚他离去前更差些。
扶薇不想吃,即使是宿清焉做的。
可是“不想吃”话到嘴边,她又改了口:“我没力气吃。”
宿清焉让灵沼拿了个小桌子放在床榻上,不用扶薇下床,也不用她自己动手。他在她身边坐下,夹起一块豆腐喂过去:“尝尝这个。”
扶薇闭着嘴巴,看了好一会儿,才张开嘴去吃。
蘸碧和灵沼、花影悄声退了出去。
宿清焉将每样小菜喂给扶薇一口,然后问她:“还想吃什么?”
扶薇默不作声沉默了很久,转头看向宿清焉,闷声:“你。”
宿清焉沉默了一息,夹起一块藕片,道:“再吃一块这个吧。”
他递到扶薇唇边,扶薇不肯张嘴,蹙眉嗔目望着他。
宿清焉轻叹了一声,自己张了嘴,咬住白藕片的一边,俯身凑到扶薇面前
。
被他咬着的藕片轻碰扶薇的唇(),带来一丝湿滑。扶薇弯眸v(),这才张开嘴,咬住藕片的最外边,一点一点地往前吃去,直到碰上宿清焉的唇。
薄薄的一片藕承担不起这样的蜜意,从中断开。
宿清焉低下头,将半块藕片吃了,他看着小桌上的吃食,道:“人不舒服的时候吃太多东西也不好,就吃这些吧,我撤下去了。”
他作势就要起身端走小桌。
扶薇赶忙拉住他手腕,抬眸瞪他:“我还没吃饱呢!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她抬手指去,将桌上的几道小菜指了个遍。
宿清焉回眸,对她笑。
望见他眼里的笑,扶薇瞪了他一眼。
宿清焉这才重新坐下来,继续喂扶薇吃。
扶薇吃东西很慢,大块的东西不入口,都要宿清焉弄成小块了再喂她。她将东西含在口中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红色的唇瓣轻轻柔抿。
宿清焉看着她磨动的唇出神,后知后觉低下头时,他抿了下唇,悄悄去尝——
唇上,还沾了一丝她留下的温柔。
扶薇突然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