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熠瞧着他眼底的疲累,忽的抬手安抚性去摩梭少年后颈。
少年微垂着头,后颈骨头浅浅突起,就像冷白的皮肤下蕴藏的雪峰。
魏熠指尖在骨峰上打圈描绘,时浅然只觉得酥麻痒意窜向全身。
指腹轻擦过后颈,微烫,卷走一丝疲乏。
魏熠调子虽依旧沉冷语气却莫然软了三分,“楼上房间有吃的,去楼上休息一下。”
二人之间的紧张气氛莫名沉入湖底,翻出平静的湖面。微风徐徐间只余潋滟随波万千昭示着刚刚湖面的波涛汹涌。
时浅然纤长眼睫轻抬,声音忽然轻薄,“有西瓜吗?”
魏熠眉毛上扬着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少年稍低的温度。
“偷吃还不够?”
少年眼尾垂下闷闷告状,“蒋源恶心我……”
时浅然委屈,“我一口都没吃……”
少年难过的很,像只没偷腥成功的猫。
魏熠瞧着,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那挺好。”
时浅然顿时气结,他直接转身不理魏熠迈着大步走向楼上。
脚步又重又快。
背影中全是控诉委屈。
魏熠很坏。
魏熠看着时浅然的背影指尖微顿,声音沉沉,“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魏熠说完,指尖余温也券券散去,于是转身重新端起酒杯。
见他提杯,众人立即再次朝他聚集而来。
一个商户挂着媚笑讨好着上前,“四爷,刚刚那位公子瞧着好像跟您拌嘴了?”
魏熠敛目,没有否认。
这是他的场,只要他在宴会上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在他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这些人攀爬的契机。
见魏熠面色未变也没随意应付,那商户顿时心下一喜,知道自己话题是找对了,那人果然是有些分量的。
于是再接再厉,“四爷不知,像公子那样的人,越是瞧着清冷可人,越是吃软不吃硬。”
魏熠眸色一动。
回想过往种种,确实是这样……
他硬,时浅然比他更硬。
嘴皮子还厉害的很,他没讨到多少好处。
但他若是稍软,时浅然便会从雪化成水,绕指酥心,什么好听的话都能说。
但,魏熠嘴角勾起讽笑,声音暗沉如渊,“你的意思,是要我哄着他?”
那个商户连忙摆手,“不不不,以您的身份地位,这事儿根本就不合理。”
哪有金主哄着情人的?
更何况魏熠的地位如此之高,别说哄人了,生气了不砍人都不错了。
“我的意思是,公子那样的人,不能来硬,当然以您的身份也不需要软,您只需给公子送些他喜欢的小东西,公子自会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