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肩胛骨碎裂,掌骨断裂,大脑受到严重撞击,失血过多加上病情爆发猛烈……必须手术,风险很大……”
魏熠看着眼前的医生,听着这些话居然觉得有些茫然。
为什么伤的这么重?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时浅然这条命已经够烂了,怎么还要经历这些疼痛?
世间一切都变得缓慢宁静,魏熠身上的血液早已凝固成厚厚的一层,稍微动作都会扑簌簌落下无数血茧。
凝固后的血液凝在衣服上冰冷刺骨,魏熠胸前更是难受。
他闭了闭眼,声音干涩哑然,“我同意手术……”
*****
两个月后。
魏宅。
时浅然坐在天井下的摇椅上,手掌上还固着石膏。
如今天气变暖,正午阳光暖烘烘的叫人倦赖。
白云略过,阳光化成金光于天井中洒下,沉默的徽调开始流动,窗棂点缀金光在地上投下金珠。
时浅然抬起左手,光从指缝中穿过,碎发在风中散开,屋檐上的脊兽于红日中挺立,孤独萧条……
时浅然手术后很成功,但身体却已经糟糕透了,他彻底成了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手术一个月后了,魏熠疲惫憔悴的站在床头就那样平静看着他。
头发凌乱而颓废,缺乏打理,甚至显得有些邋遢。
时浅然从未见过这样的魏熠。
那个高高在上的四爷,如今胡子拉碴的像个失业流浪汉……
二人对视了许久,是魏熠先开的口。
他说,“时浅然,我要把你关起来。”
魏熠的声音嘶哑难听干涩到了极致。
这句话,他没有给时浅然丝毫反驳和拒绝的余地。
时浅然只淡淡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那眼神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就这样。
时浅然被魏熠关在了魏宅。
几个门口都有保镖把守,所有人都可以进出,只有时浅然不可以。
时浅然莫名就想到了一个词。
囚禁。
魏熠在囚禁他。
时浅然望着那四四方方的天空,眼中平静的飘过几片云朵。
时浅然有些恍惚。
他又被囚禁了……
陈芸把他卖掉,他被囚禁了七年,魏熠把他锁在身边,又要囚禁他多少年?
时浅然想不明白。
魏熠是没有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