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住的不是剧中的角色,而是扮演杨钧之的演员。
如此近距离看月栖意笑,他一时间晃了神。
但职业素养及时发挥作用,他这怔愣的时间极短,且他笃定这一秒钟后期要留给月栖意特写,因此他立即回神,掌裹住月栖意下半张脸,继续说台词:“我不是要当英雄,我是想当你身边的一条狗,你什么时候才肯相信我的忠诚?”月栖意握住他手腕,神情慢慢柔软下来,望向杨钧之的眼神几乎脉脉如水。
这是杨钧之梦中才有的目光,他被蛊惑得不知今夕何夕,不自觉俯身越凑越近。
在他以为自己将得到一个奖堂的吻时,月栖意抬手,“啪”一下甩在他脸上。
话音却仍旧轻而柔和,如同情人呢喃。
“。。。。。等你死的时候。
这样一段连贯的剧情其实是拆解成百乐门外、百乐门表演区、后台化妆间三部分
“Cut!”韩玮华朝着对讲机高声道,“好,过,今天收工!”
白摄,月栖意还有
少部
分其他舞戏及
化妆间戏份也要集中完成,耗费整整一天,此时结束已在晚上十点。
对手演员如梦初醒,立即关切道:“栖意老师,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方才他钳住月栖意下颌时,掌心触到不寻常的热度。
可月栖意仍在戏中,且并无任何叫停的打算,他便必须尊重月栖意的意愿。
那烟已够温和清淡,但月栖意仍被冲得头晕
他哪里接触过烟呢,从小到大家里无一人抽烟,梁啸川只在两人分离时才抽。
就像打封闭一样,他不能让家里人和梁啸川察觉端倪,让陈扬帆和他一起瞒着。
他天生心肺功能太弱,要学抽烟就
得承受比寻常人更剧烈的反噬。
抽第一回时,一口就受不了,克制不住地干呕了好一阵,又咳了大半天,咳得眼泪都止不住,呼吸急促得像哮喘发作。但他必须习惯,第二天哆哆嗦嗦又点上。
但他此刻的不舒服不仅仅是因为烟味,而他尚未反应过来。
他只是觉得身体忽冷忽热,本能般想要闭眼躺一会儿或趴一会儿,连保持坐姿都很艰难。
也就是方才他入戏状态极佳,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身体很难受,才能控制眼神、自然对白,行云流水地完成表演。月栖意试图平复气息,道:“让我助理。。。。帮我拿点水。
不待对方开口叫人,陈扬帆已拿着水杯湿巾薄荷糖大步跑来。
水是温热的,月栖意只抿了极少的一点点。
他想咽下去,可他连这点力气都使不上,呼吸愈来愈沉。
“栖意,栖意?”陈扬帆手背碰了碰他额头,大惊失色道,
“怎么这么烫!”
"医。。。。"
不待陈扬帆这称呼出口,魏绍允已不知何时也近前来,抱起月栖意,道:
“直接去医院吧,让我助理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