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裴瑾任劳任怨待在府上。
「抱歉,只有这一点我帮不了你。」
闻言他眉头微蹙,泛着寒光的剑刃霎时就贴在了颈间。
向来他都是替我解决麻烦的,还是头一次对我刀剑相向。
我的心也随即一冷,却还是攥紧了藏在袖子下的双手。
「你要它必不是拿来玩乐的,且我荣家世代簪缨食君俸禄,你是想让我叛国吗?」
「你这么忠心,可惜连自己现在遇到的是什么情况都搞不清楚。」
这话让我心有不安,正欲细问。
他突然脸色一变,冲上前将我护在了身后。
我只觉背若芒刺,一阵厉风扫过,侧头看去裴瑾早与那人扭打在一起。
对方并不是等闲之辈,却在弹指间被他制服。
裴瑾面色沉寂,脸上浮现的是遮挡不住的冰冷。
敢在京中行刺且来去自如的绝非一般人,我心中已隐隐开始害怕。
狡兔死走狗烹,一直是我担忧的事。
「你看见了?我不敢保证这是最后一个来杀你的,但我敢保证只要你交出堪舆图,我不会让人动你分毫。」
「……」
我承认我生了恻隐之心。
但是我没有堪舆图。
这种东西太过重要,是父亲偶然从隐士高人手上得来的,若不是他身居要位,想必早已上交给皇家了。
如今荣府由我掌管,我也敢断定它不在府里。
就好像是随着父亲一同消亡了。
隔天我没再看见裴瑾,心里不免难过。
父亲自从有了后娘,就再也不把我放在心上。
肚子里的孩儿也是尚且还未出世,亲生爹爹就不知去向。
我不禁自嘲起来,他也是对我有利可图才会整日待在府里,亏我还一步步把他背回来,原以为裴瑾会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应是郁气未结,这两天我的身子也开始不舒服,通家的事都暂时交给管家了。
上次来替我诊脉的郎中,又被丫鬟冒雨请了来。
他的眉头快皱成一团:「上月姑娘胎象还很平稳,怎的这次反倒虚弱这么多?」
见他表情不好,我也长刀直入:「难不成这胎保不住了?」
那人又摇摇头,写下药方命丫鬟熬夜煎制让我服下。
「胎儿受损与母体有很大关系,还请姑娘爱惜身体切勿多思多疑,否则……」
我闷闷点了点头,挥手让丫鬟送他出门。
身处高墙大院,我怎的才能不多思多疑。
才准备梳妆,又被镜后突然出现的裴瑾吓了一跳。
他一身玄色衣衫,俊俏的脸上有些白。
似乎是受伤了。
起初我还以为他是个骗人的二流子,但自从看见昨天那样的高手都被他轻松解决,我心里不禁怵。
莫非和上次害他受伤的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