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到的贵族却基本不是已经服用,就是专门看戏不卖的。
维托眨了眨眼,压下一瞬间涌上来的酸涩,一边翻找合同一边轻快地低声道。
“最近新得了个场子,下午刚整顿好,我转给您吧……总不能白占冕下的便宜。”
耶尔仍然在浏览那些信息,脸上露出一点沉吟的神色,没有在意这点东西。
“不用,就当是这段时候帮忙的报酬了,我这里还有剩余的,不够可以继续找我要。”
屏幕里的年轻雄虫有些无措地微笑着,许久之后还是放下了光脑,表情也变得放松了些。
“好吧,那冕下有需要的时候再叫我,一定给您办好。”
维托又说了些不能算确切资料的怀疑,或似是而非的线索,留与耶尔自行判断。
正讨论着,他无意识地扫了下方一眼,却看见雄虫手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来动去。
下一秒,维托就对上了一双茫然的黑豆眼。
“那是什么东西?”
他呼吸一窒,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脖子,屏幕下方那绿色的头又伸长了一截,皱巴巴滑溜溜的,看起来有点恶心。
“镇宅神兽。”
耶尔漫不经心地道,伸手把爬到桌子边缘的乌龟捉回来,把一根磨牙棒塞过去,怕了拍龟壳示意它乖一点。
维托满头问号,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脸上露出些许放松的困倦。
“已经全部汇报完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了。”
“您早点休息,晚安。”
通讯关闭,耶尔却完全没注意到动静,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突然弹出的照片上。
那是兰斯公爵年轻时的照片,和西泽如出一辙的白发金眸,显得端正而温和,很标准的贵族姿态。
他明明正微笑着,那双眼睛却没有丝毫笑意,看久了甚至会感到一丝微妙的不适。
耶尔看着照片许久,试图从雌虫脸上找出一丝熟悉的影子,却怎么看都觉得不像。
不是五官或者眉眼,而是那种由内而外的气质,很难具体形容。
但如果说兰斯是阴暗处生长出的阴柔植物,那么西泽就是历尽磨难仍然正直坦荡的白杨,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物种。
“你觉得像吗?”
耶尔敲了敲手边小乌龟的硬壳,自顾自询问道。
小乌龟默默啃着那根肉干,听到询问后转了个身,翘起屁股对着他,然后就被捏住了小尖尾巴。
“你也觉得不像是吧。”
不堪其扰的小乌龟蹬了一下腿,啪嗒啪嗒爬走,把头埋进了一旁堆叠起来的文件夹里。
看繁琐的资料看得眼睛疼,耶尔一手揉着太阳穴,忍着无聊又看了半小时。
最终他还是忍无可忍地往后倒在了椅背里,蹬了一下腿把椅子转了个圈。
夜凉如水。
书房里的温度极为舒适,却仍然显得空荡又安静,连呼吸都带着一丝寒气。
耶尔的视线落在半空中,许久又落在那摇着尾巴的小东西上,无意识轻笑一声。
“原本家里养乌龟,是希望在天上飞的家人能平安回家,或者留恋家里尽早回来,你别只顾着吃,偶尔也发挥一下玄学的作用嘛。”
想念着的虫没有回应他,就连小乌龟也停下了窸窸窣窣,书房一片死寂的安静。
耶尔的视线下意识移向抽屉,那里面正放着雌虫给的通讯器,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拨通。
都这个点了,还是让西泽抓紧时间休息比较好,而且他就是趁雌虫不在才偷偷熬夜的,打过去肯定会挨唠叨。
纠结了一会,他还是决定放下资料去休息。
能量剂能保持脑子清醒,却很难达到充足睡眠后的活跃精力,明天还有实验要做。
“晚安,小乌龟……等会让015送你回水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