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归舟拧着眉,面色严肃;“太近了。”
季星然失笑:“所以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这次路归舟没有否认。
“工作需要。”季星然理直气壮,故意气路归舟,“而且,我和谁靠得近又怎样,你是我的谁啊?”
路归舟无法反驳,只能自己生闷气。
季星然在心里冷哼一声,不管他。当初路归舟和骆年靠得那么近,路归舟到现在都没有和他解释呢。
车厢内陷入了沉默,季星然偏头看着窗外的一片黑沉沉,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到了家里的楼下。
太晚了,宿舍已经关门了,室友也都睡了,季星然便决定今晚先住家里,明早再去学校。
季星然伸了个懒腰,拿起包,推门下车:“那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拜拜。”
路归舟闷闷地应了一声。季星然走了,他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注视着季星然的背影,看着他走进老旧的楼里,感应灯层层亮起又熄灭,路归舟的眼眸也跟着闪过明明灭灭的光。
季星然虽然在车上睡了一觉,但是这两天精神紧绷,身心疲惫,现在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打了个哈欠,将钥匙对准锁孔,拧开房门。
屋里一片漆黑,沈香兰和沈思夏已经睡了。季星然蹲下换鞋,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寒光,季星然解开鞋带的手顿了一下,浑身的寒毛突然竖起。
“别动!”陌生男人的声音阴沉沙哑,一把银白的砍骨刀出现在视线里。
季星然屏住了呼吸,不敢有动作。
“不准起来,转过去。”男人继续下命令,“别想有什么动作,屋子里还有俩娘们的命在我手上,你好好听话,你们都能活。”
季星然脸色白了白,只能听从的转过身去。
季星然感觉一双粗糙的手触碰到了他的手腕,然后是织物的触感。他的手被捆住了,随后是脚踝。
男人粗砺的嗓音间漏出一声笑,似是满意季星然的听话,也是嘲讽季星然懦弱不敢反抗。
“安分点,你要是敢出声,里面那俩娘们可就没命了。”
季星然没有吭声,男人很自信,觉得季星然已经被控制住了,他转回身,继续搜查房间里的东西。
季星然心弦紧绷,他听着身后的动静,男人似乎已经进了卧室,季星然将目光放到自己的背包上,他刚才随手把包放在换鞋凳上,手机在包里。
季星然屏着呼吸,动作缓慢谨慎,抬起身子碰到了背包。还好他刚才只是随手将手机放在了侧袋,不需要拉拉链。季星然的手被捆在后面,他看不到身后的情况,只能控制着身体的角度,拿到了手机,连按侧键几下,手机自动拨出紧急呼叫。
随后季星然跪坐着,扭曲着身子努力用手够着自己的脚踝,劫匪很自信他跑不了,脚上的绳结绑得并不牢,季星然稳着心神,顺利将绑着他的碎布条解开了。
房间里传来细碎的挣扎声,季星然猛地起身,朝传出声音的房间里走去,他很谨慎,劫匪把他的手捆得比脚上紧得多,他还没有办法挣脱,所以季星然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谨慎地停在门边。
但是季星然很快就无法保持冷静了,沈香兰和沈思夏都在房间里,两人都被绳索捆着,嘴被胶带封着。沈初夏缩在床边,劫匪站在她前面,步步逼近,沈香兰倒在床下,她挣扎着起身,又被劫匪一脚踹到地上,动弹不得。
季星然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在劫匪即将碰到沈思夏时,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冲过去,将劫匪猛地撞到一边,他大吼一声:“快走!”
沈思夏被吓得脸色苍白,她脸上满是泪痕,突然看到季星然,她还没有回神,一直到季星然的怒吼,她才跌跌撞撞地从床上下来,踉跄着往外走。
劫匪刚才被季星然全力一击撞得不轻,他倒在旁边,捂着被撞到的地方,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季星然也疼得厉害,但是他根本不敢喘息,他忍着痛爬起来,发了狠地踩住劫匪,劫匪本来就没缓过来,这会儿又遭重击,他吃痛地哀嚎一声,季星然再接再厉,想要将劫匪踹得失去行动力,但是下一脚还没落下,劫匪突然暴起,向季星然抡了一拳,季星然身体失去平衡,倒在床上,劫匪压着季星然,抽出藏在身旁的刀:“坏我好事,本想放过你一命,是你自己找死!”